那髀骨并不粗,表面又光滑,加上有血的润滑,要进入陈棋瑜受过扩张的密穴并不难,也不会带来多大的痛楚,反而是对敏感点肆意的顶搓,更能让失去视觉的陈棋瑜兴奋万分,前端高高翘起,滴著蜜液,肿胀的根部被箍紧,泄不出来,快感中糅合著无法忽视的疼痛,而这疼痛偏生又能产生更大的快感……
陈棋瑜茫然地睁大眼睛,眼前突然迎来一片光明,那来得太过突然的光明让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原来覆在眼上的布条已被解开,他缓缓地重新打开眼睛,双目直接地对著身下的万具枯骨。他的心蓦地一凉,却也不似当初心惊。
「柏榆!」陈棋瑜叫道,「柏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呼喊柏榆,反正他就是这麽叫了出口。柏榆回应似的吻了一下他的後颈。陈棋瑜双手撑在枯骨之上,支持著身体的重量,他顶端滴出的蜜液也成了骷髅骨头上的泪珠点点。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著,喉咙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柏榆见陈棋瑜差不多到了极限,便一把扯开捆住他根部的布条,束缚被解开,陈棋瑜便颤抖著射出了。
身体虚弱,精神也不好,激烈的情欲损耗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高潮过後他便颓然昏倒。
陈棋瑜在一棵大树下醒来,衣服已经穿好,身上还披著那件软裘,身旁坐著柏榆。柏榆在挑篝火。红光映得柏榆的脸更为迷人。
陈棋瑜身体有点发麻,换了一个姿势,发现自己的手被好好地包扎著,脑子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那血红的残阳,那苍白的枯骨,那可怖的峡谷,还有柏榆……
他此刻不知是该疑惑该恐惧该尴尬还是该……感激。
柏榆没有去看他,自顾自地说:「昨日是霜降,我们错过了品霜会了。」
「品霜会?」陈棋瑜仔细想了一下,才记起那是晏城太守为了讨好皇亲而想出的主意。
陈棋瑜顿了顿,说:「没关系,我不喜欢宴会,又不喜欢酒。」
柏榆颔首,说:「我也不喜欢。」
陈棋瑜裹紧了软裘,说:「那个大坑是怎麽回事?我为什麽会被丢弃在那里?你又怎麽会到那里去?」
「那个坑是用来将人处死的。」柏榆答,「那些人都死了很久啦。」
「自然死了很久,不然又怎会变成白骨。」
「既然你知道他们死了很久,为何又要怕?」
「我怕的又不是他们。」陈棋瑜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怕的是死而已。」
柏榆笑了笑,说:「真诚实。」
「我并不高风亮节,怕死有什麽出奇。」
「不出奇,不出奇。」
「袭击我们的是什麽人??教的人?」
柏榆颔首。
「又是?教,?教为什麽这麽恨你?」武林人士以及平民壮丁反抗朝廷、或是针对某个奸臣而成立帮派,这是有例可循的,但纵观各先例,今日的柏榆实在是没不够平民立帮派杀他的资格。柏榆害的大多是权贵豪门,极少对平民百姓出手,虽然他不是青天大老爷,但也不是以百姓血脂当膏油的大贪官。
柏榆的财富来源嘛,应该算是『劫富济自己』。
有些百姓还挺喜欢柏榆的,喜欢他起码能杀杀贪官。
陈棋瑜背靠著大树,身披著软裘,懒洋洋地眨了眨眼,说:「他们把我捉住丢到那个骨坑里,又是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要来救我的?」
柏榆轻轻闭上眼睛,说:「他说了把你藏在一个我去不了的地方。」
「去不了的地方?」陈棋瑜回想了一下那个白骨坑的所在,四周被山壁所围困,似乎的确很难找到出路,而别人要过去也不容易,但却也不似是『去不了』那麽难度。
柏榆掸了掸陈棋瑜肩上的灰尘,又说:「他说,我大可不必去。」
陈棋瑜愣了愣,说:「没错,你我本非亲非故,大可不必来救我的。」
柏榆看了陈棋瑜一眼,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陈棋瑜就更不明白了:「那是什麽意思?」
「你被掳去的时候,是否闻到一阵很奇异的香味?」
「是。」陈棋瑜点头。
「那是一种毒香。」柏榆很平静地说著,又去握著陈棋瑜的手。
陈棋瑜被柏榆握著的手僵硬了一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又抬起头,说:「他的意思是,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大可不必来救我,对不对?」
柏榆颔首。
『那你为什麽还要来救我』这句话快要从陈棋瑜口中跳出来了,但陈棋瑜却又将这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理智上,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说出这样的问句。
於是,他以比较平静的语气说:「他说得对。」
柏榆有一点惊讶地微微抬起眉头,以锐利如钩的眼神勾出陈棋瑜蕴藏眼底的恐惧,嘴唇抿出一个弧度,轻轻说:「你在怕,是不是?」
「当然,我承认我是一个怕死的人。」陈棋瑜回答。
陈棋瑜并不觉得怕死是丢人的特质。但陈棋瑜转念一想,如果今日坐在他旁边的是封皖,或许他就不会坦诚自己怕死了。不过,如果今日在他身旁是封皖,也不会有此平静的对话,封皖一定会急切地抱紧陈棋瑜,不断地说『我一定会救你』『我不会让你死』之类的说话,而陈棋瑜反倒是要劝慰他,陈棋瑜也会不得不说『死有什麽大不了』『你不要担心』之类的话。一想到这种情况,陈棋瑜无由来地觉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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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而柏榆毕竟不是封皖,柏榆很安静,也很冷静,好像根本不关心他的生死一样。同时,柏榆又为他披上软裘,又握上了他冰凉的手。
月光熹微,淡淡描在柏榆完美的侧颜上。陈棋瑜觉得今日的柏榆有些不同——不同之处,大概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平常的柏榆总是珠光宝气,总是气派不凡,总是意气风发,总是过分完美,他没见过柏榆伤心、愤怒、痛苦甚至一丝疲惫。现在的柏榆,明显非常疲惫,他腰杆没像往常那样挺直,而是靠在了背後的树干之上。他的头发有点凌乱,他的衣服也脏了。他的双眼也没往常那麽明亮。
陈棋瑜突然反握住柏榆的手,轻松地说:「或许是因为我现在没有毒发,身体又没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我还不算太害怕。」
柏榆与陈棋瑜十指交扣,嘴角勾起笑容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好啊,你告诉我好消息。」陈棋瑜轻松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