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某人又要吃醋了,那个先学会叫把拔,死不叫妈妈的陈年恩怨还记在墙上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妈妈问起,一律回答最爱妈妈。」
「把拔说谎。」不是说做人要诚实吗?
猛然被训诫,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羞愧认错。
「是,对不起。」接着补充:「不过偶尔说一次没关系,这叫善意的谎言。」
「哦。」小家伙一知半解。「那如果你们离婚妈妈问我要跟谁怎么办?我真的比较想跟把拔啊。」
「……」这只小乌鸦!
关梓言哭笑不得。「我们不会离婚,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再来,我们来谈谈谁是最爱的议题。」亲密地搂着女儿小小的身子摇晃,柔声轻哼:「悦悦知不知道,你小的时候身体很不好哦,刚生出来的时候,比弟弟还要小呢!常常生病,半夜要哭好几次,我和妈妈就要起来泡牛奶,有时候一整个晚上都不能睡,因为很担心,就算睡也不敢睡得太熟,一直要起来确认我心爱的小悦悦没事才可以安心。」
「然后你看,现在你长大了,那么健康、那么快乐、会说爱把拔,还可以去学跆拳道来保护把拔了,那么贴心又懂事的小悦悦,把拔当然很放心啊。可是弟弟就像你小的时候一样,需要多一点的注意力,饿了不能自己找东西吃,生病又不会说,所以我们要很小心,悦悦不愿意把拔把对你的关心分一点给他吗?」
这年纪的孩子特别敏感,也容易闹别扭,尤其一向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独生女,面对家中突然多了个成员,分散对她的专注目光,心中的冲击是不可避免的,若不谨慎处理,让她钻牛角尖可就糟了。
只是……不知这样的说词,小小年纪的她,能否接受?
悦悦偏头想了下,很大方地说:「那好吧,妈妈分他。」
口气多像饼干给你,牛奶糖给我!
「把拔……不可以吗?」他小心地发问兼打商量。「一点点?!」
「唔,好吧,把拔也分他一点点。」她真是全世界最大方的姐姐了。
「再多一点点好不好?!」
悦悦狐疑地望他一眼。「把拔最最喜欢我?」
「我发誓,全世界我最最喜欢悦悦了!」
「那好吧,再多分一点点。」
好不容易搞定了他家小祖宗,走出房门来,见妻子倚靠在门边,要笑不笑地望他。
「干么?你那眼神。」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离婚她比较想跟你。」
「……孩子没什么定性,你明天再问,她答案又一样了。」
当然嘛,已经串好供了啊!汪恬馨哼了哼。「那,关先生,你比较爱谁?」
「当然是你。」答得飞快,完全不需要犹豫。
「也是善意的谎言?」
「绝对出自肺腑。」他以着绝无贰心的超诚恳表情挂保证。
汪恬馨笑出声来。「虚伪!」
不过,很受用。
谁是最爱?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某人面前,永远只能有特定标准答案,要为人夫、为人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关梓言悲凉地想。
【作者小语】
这是一篇躺在d槽硬碟里的残篇断简,一日为了整理历年番外目录,不小心发现了它的足迹,当时为何会开这个小短篇,动机已不可考,一时兴起便将它修补完成,藉由晴姑娘生平第一本个人志问世,献给大家。
【5、说爱你】
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
口口口口声声地说说爱你我就大舌头……
最近某些人类非常地机车。
关梓齐左右脚交替,换了个方位蹲,继续专注修车,假装没听到。
但是贱胚之所以被称作贱胚,绝对是他们够贱!不但愈唱愈大声,还愈唱愈欲罢不能,连麦克风都拿出来了,敢情是有备儿来的?
事情的起源是这样的,某天曹品婕送来便当,和小顾、阿国聊了几句,被问起老大那刚强的死样子,都怎么说甜言蜜语示爱的?
「示爱?没有耶,他没说过。」曹品婕偏头想了一下,如是回答。
于是他就开始不得安宁了!
「什么?老大,人家娇滴滴又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条件超优、等着对她说甜言蜜语的男人随便排排都可以绕台北市一圈,人家这样委曲求全跟着你,居然连句好听话都不赏给她,你还是人吗?」小顾说得义愤填膺,指控他。
「就是嘛!不是人!」阿国附和。
「丧尽天良!」
「对,丧尽天良。」再附和。
「简直禽兽不如。」
「没错,禽兽不如!」依然附和。
够了!他是犯了什么泯灭人性的禽兽行为?要被这样挞伐?
再然后,就有人一天到晚唱那些乱七八糟的歌在闹场了,说是替曹品婕抱不平,依他来,根本就是存心乱他,看好戏的成分居多了!
曹品婕被逗得直发笑,端了杯茶过来给他。「喝杯水,休息一下。」
关梓齐接过水杯,抬眸审视她。
她也这么觉得吗?很介意他不说好听话?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吧?
「便当在桌上,记得要吃,别又忙过头了。我和委托人还有约,要先回去了。」她温声叮咛。
她,在外人看来,是事业心重的女强人,只有他才知道,他始终被她摆在心里的第一位,她从来不会因为工作而少关注他一分,将来,必然也会是称职的贤妻。
凝视她转身的背影,他脱口喊:「我去接你下班。」
她回眸,含笑点头。「好啊,我等你。」
厕所,真是最好的八卦交流地点。
「那个常来接她的男人,听说是关律师的弟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