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来的哑巴-第十章 调虎离山_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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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调虎离山(2 / 2)

水莲看到冯定坤进屋吼她时,兰花的身子略微动弹了两下。她就判断兰花有些清醒了,所以就故意说道:“钱今天不赚,明天还可以赚。兰花嫂这两天需要人陪,饭馆你就别指望我了!”说完,又把冯定坤直朝大门外推。

走到大门外后,她轻声对冯定坤说:“你来得正是时候,吼的也是时候。现在你先回去,我还得留在这里,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事实上,正如水莲判断的一样,就在冯定坤进屋吼她的时候,兰花的确是有些醒悟了。她听到了水莲所说的话,可自己全身就是没有力气动弹。当水莲进屋再坐回到她床沿时,她缓缓地抓住了水莲的手,眼泪又从眼角边直流了下来。水莲明白了兰花的意思,泪水代替了她不能表达出来的感激之情。

水莲也趁机轻轻地抚摸着兰花的手,说道:“兰花嫂,什么话都别说了。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我懂你的心。”说完,她又轻轻地擦拭着兰花眼角和腮帮子的泪水。这种温柔的举动,这种深情的触摸,在此时此刻比一切言语都管用!

水莲的举动也在大哑巴的心里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他对她开始有点冰释前嫌的意味了。因为在他看来,至少这样的一个女人与成阳在打击他的那件事情上,应该没有什么瓜葛……

转眼一天就过去了。到了傍晚时分,水莲搀扶着兰花走出房间来到堂屋坐会儿。忽然,俩人都听到后院里传来接二连三的声响。水莲就扶着兰花去看,原来是大哑巴在用围墙的土坯子填埋着水井。他每扔向井里一块土坯子,嘴里便要“啊啊“地像是非常愤怒地骂一句。兰花知道大哑巴这是在自责。看到他那样子,兰花的眼前又浮现出儿子偷偷涮壶里的糖水喝;儿子看见小哑巴有新衣服的那种气愤和自己有了新衣服后的那种兴奋的神态;又想到儿子是把在学校弄脏了的校服偷偷拿到水井边去洗,不慎滑入水井,无限的悲苦之情又从心头往外窜了上来……

平静的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地过去了。

水莲回家后,兰花也渐渐地出门干些户外的事情了。大哑巴又去邻村那家小煤窑继续打工去了……

这天,兰花提着一篮子脏衣服出去洗。本来大哑巴那么辛苦地挖出一口井来,实在是了了方儒在世时兰花就有的夙愿,洗衣做饭都用不着出门。可谁也没想到,恰恰是这口井却葬送了自己的儿子、那么小就离开了人世的儿子!

兰花想尽量不去想这伤心的事,可她却发觉从自己出门到洗完衣服回家,几乎所有碰到的人都只是跟她点个头就匆匆离开了,甚至在水塘边搓洗衣服时,也没有谁主动地跟她说说话。远远看去,那些人仿佛是在议论她似的。兰花走回到自家的大门口,一边心不在焉地晾着衣服,一边自个儿不禁潸然泪下。

就在她最需要人释疑解惑、陪护说话的关节眼儿上,水莲恰好又来到了兰花的身边。她随着兰花走进堂屋,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兰花嫂,做妹妹的知道这时候你最需要人的关心,我就是空手来陪你说说知冷知热的话,也比提些大鱼大肉来看你还管用。你说呢?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你也不要太多想了。说不定洪强到那边去,给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做儿子,比在我们这边活得还好呢!”

兰花只是低着头,一双手搁在大腿上在下意识地相互搓着,泪水一颗一颗地滴在干涸的地上,一滴一个印痕。半天,她才抬起头来,湿润的双眼凝视着水莲说道:“水莲妹子呀,我死了儿子比谁都心疼,都难受。可我没做什么坏事,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怎么乡里乡亲的都像躲避瘟神一样地疏远我,不搭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水莲妹子你说……”

听到兰花如此说来,水莲心里是窃窃一喜。她觉得时机正在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着。于是,她带着一心要离间兰花与大哑巴之间的关系、甚至要把大哑巴赶出山南的目的,意味深长地说道:“兰花嫂,这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的人有甜的,他要咸的;有的人有酸的,他偏要辣的;有的人在家闲着没事,一出门见人就说鬼话,见鬼就说人话。他们就这德行,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专门议论张家长李家短。兰花嫂,你别在意这些,舌头长在人家嘴里,他爱怎么嚼就由他嚼去!”

她这样一说,让本来就有些疑心重重的兰花,就更想知道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水莲妹子,我尽管没读过太多的书,可跟你方儒哥这么些年,还算是个能明辨事理,分得清是非曲直的人吧?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听。”

水莲朝大门外看看,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兰花嫂,我可要跟你有言在先啊。不管那些话是对是错,也不论是张三说的还是李四说的,你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我本来是想陪陪你,可不要落个搬弄是非的骂名啊!”

兰花见水莲这样地说,更觉得外面的流言蜚语肯定有不少。她显然有些急迫了,催促道:“妹子说吧。嫂子再难受,也不会去捅你的屁股啊!”

接下来,水莲这才有板有眼地说道:“要说,这话题还得从哑巴兄弟来到山南镇说起。他兄弟俩到我们这儿后,也就个把多月的时间吧。可恰恰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阳在老鹰洞里出事了;我表嫂想不通自寻短见了;你家洪强淹死在自家的水井里。所有这些都是前后接连发生的事情,这么凑巧,这么突然……所以,人们就很自然地联想到哑巴兄弟。莫非他兄弟俩中有一个、或者两个都是我们山南镇的克星?有人还说得邪乎。说他们来后,这三件事情都是由远到近发生的。成阳出事在先,他家离你家最远;我表嫂出事在中间,她家离你家近些;洪强是你的儿子,离哑巴兄弟最近。所以,有人担心在哑巴兄弟身边的人迟早还会……呸!我这张臭嘴!”

说到这里,她使劲拍了自己一嘴巴,见兰花在低着头,便又怂恿地说道:“不过,细想起来,这些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过了一会儿,水莲走了。兰花的心真正是在恐惧、不安中悬了起来。镇上的人分析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呀!他们还不知道一个人,那就是哑巴兄弟的父亲。他不也是最近才死于非命的吗?他不也是哑巴兄弟身边的人吗?兰花再不敢往下想了,因为哑巴兄弟身边的人,现在就只有自己和女儿洪兰了。

攸关到女儿的性命,非同一般。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趁哑巴兄弟不在家时,她来不及多想了,便急促地回到娘家去跟父母亲商量,叫堂兄开一辆四门六座的小货车,晚上把哑巴兄弟俩送走,送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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