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锁,已经坏掉了……”
有着少年白头发的医生坐在车中,透过不断晃动的雨刷看着眼前的凄惨的光景。
被数湿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团团围住的少女站在血泊中疯狂地而无声地大笑着。她仰起头,对着降落下来的雨滴,张开自己的樱桃小口去承接那些红色的液滴。
红色的液滴,就是从天而降的雨,不是水,是鲜血。在少女身边,七具无头尸体以极其扭曲的方式立在地面上,从割断的颈项大动脉喷出的鲜血直冲上数米的空中,然后再落下,将附近的一切渲染得猩红。
少年白的医生关掉雨刷,打开门跳下跑车,穿过警察组成的包围圈,在了少女的面前。
“袁医生……危险!”
身后手持防暴盾牌的警察紧张地小声提醒道。
“没有关系,我是这孩子的主治医师。”袁医生挥了挥手,继续向那个少女走去,即便从天而降的血雨将他身上的白大褂染出片片桃花般的嫣红,他也毫不在意。
“司命毗沙,‘锁’已经崩坏了……”
被他唤作司命毗沙的少女慢慢地把头低下来,一双毫无焦距的瞳子茫然地看向眼前医生所在的位置。少女有着刚好碰到肩膀的散乱短发,精致苍白的鹅蛋脸上带着痛苦与满足混合而成的扭曲表情。大致上来说,她算得上是一个标致的病弱型美人,但是那一双虚无的黑瞳里看不出任何代表“生”的光芒,除了死亡还是死亡,绝望得让人几乎要坠落其中。
“所以,按照我们的约定,我来取走你的生命。”
袁医生从自己的白大褂下掏出了一把钉枪,指向少女。
在他身后的警察立刻骚动起来,有几名警员想要从防暴盾牌组成的墙中挤出来阻止医生,不过医生的一句话让他们停止了动作。
“不要过来!否则我们都会死!让我自己亲自了结这一切吧!”
“她……已经不在了吧?”面对医生手中的钉枪,病弱的少女摇摇晃晃地向医生走来,那踉踉跄跄的步子让她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被蹩脚演员所吊扯着的木偶。
“是一周以前,死因是肺部感染造成的呼吸系统衰竭以及并发症。对不起,我骗了你。最后这一段路,就让我陪你走完吧……”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
司命毗沙低声地笑了起来,然后亮出了将七个人类的脑袋在瞬间切下来的凶器――一片尖锐的碎玻璃。就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在街角的垃圾堆里找到的,拇指大小的碎玻璃片。透明的玻璃片上的鲜红还在滴落,不光是被害人的,也包括了她自己的手掌心的。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少女突然脚下发力,被血染红的头发因为跑动中带起的风直直地向后扬起,露出了那带着血污如同洋娃娃般的苍白面孔。那面孔上此刻正同时带着狂喜和解脱的表情。
“这是……我去往黄泉路上的最后一次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