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父母家里去,又怕他们问这问那,一不小心漏了马脚,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位老人;想去找杨宇飞或者其它朋友,可人家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关系再好,无端去打扰人家也不是办法,如果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不笑掉大牙?
自己酿的苦酒,只有自己往肚子里喝。
试着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却一直是盲音,无人接听;又拔打邓紫妮的电话,却传来“该用户已停机”的说明。
随便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下,躺在发出臭味的床上,脑海里放电影一样闪现出和邓紫妮认识的过程,一幕幕,如在眼前。
我似乎觉得她所有的作为,有意无意之间好像都是在一步步把我引向一条陷阱。
不人不鬼地游荡了几天,失魂落魄地到处寻找邓紫妮和我的前老婆,却总是一无所获。夜深人静之际,回想起一切,眼泪不由得要夺眶而出。忍不住又拔起她们的电话,结果都一样,不是没人接,就是已停机。一次次拔打,一次次又失望又痛苦,还夹带着愤怒。
那一夜未眠,早上天还没大亮,我跑到我前老婆的住处,没发现她的宝马轿车,门已经换上了新的防盗门,还加上了锁。脾气一来,就想砸门,却又想起她说我已经在她肚子里播了种的事,心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反正天已经大亮,心想自己曾经说过不会再找她,而她有可能是我孩子他妈,她对我无义我不能对她无情,我不能干让我未来的孩子伤心的事,还是积点德吧!
那就去试着再找一下邓紫妮。
根据我的猜测,坐车到了“海底世界”,买了张门票进去,直往海豚表演馆奔去。
看海豚表演的游客较多,但大多数是孩子。
眼睛四处搜索,没有邓紫妮的影子。在指挥海豚的是一个身体修长的女孩,和邓紫妮差不多的年龄,只是身材偏瘦了一点。有几个男饲养员蹲在岸上,注视着水面。
在那个女孩的指挥下,一头海豚在水里旋转着肥胖的身子,拍打着水面,溅起朵朵水花;另一头忽腾空而起,飞过那头在旋转身子的海豚的头顶,落入水中,霎时踪影不见……不自觉地想到在三亚南山大海里的遭遇,心下又是感激,又是难过。
走到一个男饲养员旁边,轻声问他是否认识一个叫邓紫妮的女孩,他眨巴着眼睛说他只知道她是这里的特邀海豚训练员,其它的情况就一概不知。他给我指点迷津,叫我去问问那位正在指挥海豚表演的女孩,说她有可能知道。
等到那个女孩休息的时候,我瞧个机会,向她走了过去。
“嗨,你好!”我笑容满面,“你真厉害,海豚在你的指挥下,就像听话的娃娃!”
她矜持一笑:“嗨,你也好!有事吗?”
“没事!”我说,“就想向你请教一下如何让海豚听话。”
她看了看我,微笑:“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怎么,你有兴趣?”
“是啊。”我说,话锋趁机一转:“我有个朋友是这行的高手,也在这里工作。”
“是吗?”她瞪着我,话里有话地说:“我可不认识你!”
听她的意思,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是训练海豚的行家里手。难道邓紫妮没有在这里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