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腾腾腾地连响八声,那贵公子的手臂竟也接连翻出八个掌墙,将柳墨点出的八指一指没剩、毫无保留地尽数挡住。另一边的郝多世却难以支撑,对方扇子夹着断刃,情势登时大不相同,不知不觉,竟挂上了彩,随着郝多世翻飞的虎爪,点点鲜血溅射而出,贵公子一只手就把他打的招架不来,这场仗可谓输的彻底了。
贵公子轻笑一声,说道:“大伙抱歉,小爷玩腻了。”话音刚落,身形前扑,黑扇妖娆一绕,竟从一个不可能的方位,反刺郝多世的后心“神道穴”,接着侧身一掌推出,幻化在左身成墙的掌影犹如万箭齐射一般,登时喷击而去。
刺向郝多世的那招属于出奇不穷,对付柳墨的招式则是利用他的首当其冲。柳墨一直贴在贵公子的身前攻击,对方咫尺之间的发力,就算星罗步法奇妙十倍,在这漫天花雨般的群掌下,又怎么能完好地躲的开?
只听嘿地两声闷哼,郝多世侧身躲过后心神道要穴,却仍叫黑扇里的断刃重重地刺进右肩,他一个侧纵,避到客栈的一角,一把抽出肩头的断刀,就见柳墨顶着啪啪啪连响的掌力,倒飞出去,砰地一声爆响,撞穿了屋墙,摔到了街道上,沿途洒下了一溜溜殷红的鲜血。
顾语曼一声惊呼,正欲小跑出门,却见柳墨一跃而回,站在客店门口,脸上衣上满是血渍。顾语曼双目泪盈,一把抱住他的腰,满脸的关怀痛心,道:“柳公子,咱们不打了,咱们走吧……”
只听那贵公子“哼!”的一声,此时他已站在别处,脚下踩着一个后心冒血、已然不活的中年文士,冷冷说道:“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那文士正是适才使剑偷袭的那人,在柳墨从街进店的短短时间内,贵公子又杀了一人,他身法趋退如电,杀人犹如囊中取物,这份功力,当真是匪夷所思。
顾语曼满脸通红,泣道:“你……你不但打我一巴掌,为什么还总是出口伤人?我怎么……怎么就水性杨花了?”柳墨一愣,心中不禁发苦:“原来打语曼耳光的是这僵尸公子,这下麻烦了,我可打他不过。”
那贵公子思考良久,终于移步,缓缓走向顾语曼,边走边道,语气冰冷:“四年前,一名穷困潦倒青年男子,有幸得到一家大户小姐的帮助,入府做活,虽是扫地打杂小事,但也得以生存,那小姐的这份恩情,男子始终不敢忘却,只有勤奋的工作,以此报答。却不料,在半年的打杂时间,小姐与男子渐渐生出情愫,但他们身份悬殊,小姐虽然年幼,却非那男子不嫁,但生身父母又如何答应?不到一日,男子就被打断两腿,赶出大宅。”
顾语曼听他说着,心头一震,双眼愣愣地看着那贵公子冰冷无色的面容,眼眶渐渐溢出泪水,柳墨搂住她的身子,关切问道:“语曼你怎么了……”
这时那贵公子已走到顾语曼的面前,继续说道:“男子离开大宅,爬到一处无人居住的茅屋,苟延残喘的活着,这时小姐冒着风险,偷偷溜了出来,哭着对男子说:‘定哥哥,爹爹不允咱们在一起,这该怎么办……’男子大声道:‘你爹爹不就是嫌我出身低微么?那么我便考取功名,大富大贵之后,你爹爹便无话可说了!’小姐泣道:‘定哥哥,我会等你,等你考取了功名前来接我,你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嫁,你若不来,语曼妹妹终身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