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平头出手，但眼珠何等柔软的器官，只听嗤地一声，登时喷出一道粘稠的液体，约有两寸的长度筷头，径直没入眼中。小二发出杀猪般凄厉的惨嚎，浑身抽动，却因穴道受制，不得动弹。
“怎么？还没死呢就这般叫唤？你这强盗做的也忒没骨气了？”柳墨冷冷说着，伸指弹了弹竹筷，引得小二连声呼叫。客栈的掌柜一直坐在柜台边，对柳墨与小二的动手置之不理，埋头拨弄的算盘，一脸漠不关心的神态。
倒是店里的客人中站出一位牛眼汉子，叫道：“小兄弟武艺不错啊？师傅是谁？”
柳墨没有理会，径直走回座位，握住顾语曼的小手，只觉她手心冰凉，微微发颤，知道她看了筷刺眼珠这么血腥场面，心中害怕，便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语曼，这人口无遮拦地欺负你，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顾语曼把头倚在他的胸前，轻轻道：“他只是言语无理，也没必要……毁他一只眼珠啊。”
柳墨道：“谁欺负我的语曼，我就要他好看，言语无理惩罚的就轻些，手上无理惩罚的就重些。”顾语曼听他这么说，百感交集，不知是欢喜还是担忧，欢喜的是柳墨确实是对她疼爱的紧，担忧的却是为了对面的那些恶汉，她连小动物都不愿伤害，何况活生生的人。
牛眼汉子见他俩卿卿我我，毫不搭理自己，勃然大怒，厉声吼道：“臭小子勾勾搭搭的毫不要脸！没听我在问话么，我问你师傅是哪个？”话音刚落，就见一人领头，身后跟着四人，走进店来。这五人身穿官服，一看便知乃是吃着俸禄的捕头捕快。
那捕头见到地上的小二，哎哟一声，讪笑道：“这什么店？没听过小二是躺在地上迎接客人的哪？”柳墨斜眼看去，那捕头竟是六年前救了木巧彤清白的书生郝多世，只是那日柳墨给花花花打晕，郝多世自报姓名时他并没听到，这会也不知道那捕头书生叫什么名字。
小二躺在地上低声痛吼，满脸怒红，仿佛一头受了伤了野兽。郝多世嘿嘿一笑，一摆手，说道：“兄弟们先把他抬下去。”随即看了看柳墨这桌，走到与他们相临的空桌位坐下。他身后的捕快领了命，拖拖拉拉把小二拉到了后堂。
郝多世坐好，敲着桌面道：“这么大的一间店，不会只有一个独眼残废的小二吧？”
那掌柜中等身材，三四十岁的年纪，依旧在满头算账，慢条斯理地说道：“小店小本，小二只有一名，这会又负了重伤，客官要吃什么可到厨房吩咐，当然，菜可要自己端了。”
柳墨低声向顾语曼问道：“语曼，这间黑店只有一名小二的？”顾语曼道：“不只那一名，还有四个左右，这会却都不在店里。”柳墨嗯了一声，不再发话，只是心中奇怪：“这店里的人物看来都是江湖人物，怎么会抢一个柔弱女子的四两银子？”
那牛眼汉子见这么一打岔，更是问不着话，当下大摇大摆地走到柳墨的桌旁，一把掌把桌子拍个大响，叫道：“臭小子，老子问你话怎么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