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叫苦,却没什么办法,被她又拉又拽,上了集市。
此时虽是初辰,但兰州城的集市却十分的热闹,柳墨跟在花花花的身后,没过多久,便大件小件,双手提满了东西。斜眼看到她那欣喜至极的脸庞,心里苦笑道:“真看不出她是一个专挖人眼珠的凶恶大姐。”
个把时辰后,两人所购之物已不能随身携带,花花花便雇来了一辆小车,将东西全放了上去,居家小女人一般拍手乐道:“好啦,悬哥一回来,就能入住一个清清净净,温馨美满的小家了!”柳墨气喘吁吁,说道:“真……真……希望他……他快些回来!”又想:“啊哟!那悬哥若是害怕大姐挖他眼珠,就此一去不回,那就遭啦!”
烦恼之间,北边集市的一个果摊突然哗啦一声被人掀翻在地,琳琅满目的水果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个不停,引得四周行人欢声大叫,纷纷围上,抢果子的抢果子,看热闹的看热闹。
一名身材高大,满脸煞气的恶汉踩在摊板上骂道:“你奶奶的!今日不好好给你一个舒服!老子就不叫徐悬!”但见一位六旬老农跪在那恶汉的脚前,摇着树皮般合拢的双手,声声求饶。
柳墨眉毛一皱,转头说道:“这人也真是太可恶了!”却见花花花脚步踉跄,已向那恶汉跑去,嘴中欢喜着:“悬哥!悬哥!你回来了啊!”兴奋之情,可谓溢于言表。柳墨心中顿时恍然:原来大姐的悬哥是个恶棍啊。
那恶汉徐悬凶眉皱起,说道:“花儿?你怎么在这?”
花花花眼现柔情,羞道:“花儿念着你,便来相见了。悬哥你这几日都去了哪了?花儿没见到你,心里很是担心。”
徐悬神色冷漠,颇不耐烦地道:“没去哪!一直都在城里,那间屋子半年没去过了!”
花花花挽住他的手臂,满脸急色,说道:“为什么?那是咱俩的新房啊?是不是那太脏了?花儿已经收拾好了,咱们一起回去吧?好么?”
徐悬甩开她的手,骂道:“你真他吗的叫人讨厌!你来兰州做什么?滚的远远的好不好?”
花花花泪流满面,呜咽道:“好的好的,悬哥别恼花儿,花儿不说了……”
徐悬哼了一声,狠起一脚将跪在地上的老农踢了个筋斗,指着他骂道:“果老头!明日今时你若不交来五十两银子,你的闺女老子给卖到楼里去!他奶奶的!”
果老头连忙爬起,沧桑的老脸挂满了泪水,摊着双手颤抖道:“五十两……五十两啊,老头卖……卖十年果子都没……没那么多钱啊……”
徐悬眉目戟张,怒手一按,便将果老头的脑袋按在了地上,挥起醋坛子大的拳头,砰砰砰地往老人身上招呼。嘴中不断骂着:“没钱还做什么生意?老子他妈的打死你!卖了你的闺女抵债!你奶奶的!”在旁观群众的惊呼声中,果老头瘫软在地,眼耳口鼻均泊泊地冒着鲜血,身子仿佛一棵枯倒的老树,不停的簌簌发抖,已是奄奄一息。
人群中发出丝丝不忍的轻声言语,但却没有一人敢大声说出。
柳墨胸中气血翻滚,站出身来,大声骂道:“你这恶棍!这般恶打一个老人!你卑不卑鄙?要不要……”话没说完,花花花已将他拉到身边,命他闭嘴。
徐悬睁大了眼珠,恶狠狠地问道:“这小鬼是谁?”
花花花忙道:“他叫柳墨,他知道恩仇宝剑的下落,花儿知晓悬哥的心意,便把他抓了来。”
徐悬面色一柔,向她招了招手,说道:“花儿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