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拎着柳墨,在树林间左穿右钻,奔跑路线错综复杂,约有半个时辰后,料想郝多世就算回转心意追了上来,也难以寻得到人,便将柳墨丢到一棵大树边上,坐下身子,查看让郝多世抓伤的左肋。
这五条伤痕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运气奔跑之下,伤口流出的鲜血已将她左肋至裙腰的衣衫染了个透红。她两手一撕,衣衫应声而裂。
柳墨悠悠醒来,正巧看见花花花取药治伤。但见她将绿呼呼的药膏抹在右手五根手指上,然后搭在伤痕的起口处,往下抹去,那伤口似乎挺深,花花花的五根手指的第一指节都了伤口,仿佛那五条深可见骨的伤痕是她自己抓出来的.
花花花一声不哼,就这么连着抹了五六次膏药,伤口的鲜血渐渐止住,舒了口气后,也不包扎伤口,靠着树木,闭上双眼。
柳墨头皮发麻,暗暗叫道:“这……这老姐姐不疼啊?”见她一个娇弱弱的女子竟有不下男子般的骨气,张口想骂的冲动便止了下来,心中又想道:“骂她一个狗血喷头也没什么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脱身,去找木姐姐。”
花花花忽然说道:“小鬼你醒了?身子可能动了?”
柳墨答道:“醒了,但身子还是不能动。”
花花花嗯了一下,便不在说话。
柳墨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花大姐,你怎么不说‘你们这些个臭男人’了。”
花花花淡淡道:“你只是个男孩,不算是男人。所以我的口头禅对你无效。还有,叫我花姐姐,我没有那么老。”
柳墨心想:“既是口头禅哪有想说就说,不想就不说的道理。”又问道:“你在树上待了一夜,应该都听到了我和那老光头的说话,为什么还要掳了我去?”花花花没有搭理他,闭眼休酣。
柳墨见她不说话,也觉没趣,侧过头来,欲想再睡上一觉。却听花花花说道:“我要你在那个人的面前说出吕向的下落,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说到‘他’时,花花花的脸上一片酡红,好似少女见到了心上人,含蓄娇羞。
柳墨微微诧异,又问道:“你也知道吕向的下落啊,为什么不亲口告诉他?”
花花花摇头叹道:“我说的他不信,要你亲口说给他听。”
柳墨又问道:“那我说的他就信了?”
花花花呆呆的看着天空,眼中亮亮闪闪,似乎有了泪水,忧伤道:“我不知道,但总比我亲口说的好。”忽然脸色一变,声色俱厉地骂道:“你这小鬼话也忒多了!烦不烦人?
被她这么一喝,柳墨不再说话。花花花又闭上了眼睛,运气歇息。
过了一会,偷眼望去,见那大姐靠着树干,胸口均匀起伏,似乎睡着了,赶紧动了动四肢,心中苦道:“哎哟,老大姐呼呼大睡,我却还是不能动弹。”又向她看了一眼,却瞥到了花花花左肋伤口处,露出一截淡红的丝绸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