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木巧彤轻轻道:“师哥,我该不该杀了他呢?”这句语音柔如天籁,郝多世耳中听着,心里十分舒服,一时竟没听出仙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待得明白过来,“啊”的一声,屁股扇子齐齐跌在地上。
曲译连忙扶他起来,笑道:“师妹你又在捉弄人,咱们怎么能胡乱杀人?”
木巧彤见吓倒了他,心中一乐,噗嗤笑了出来,说道:“郝大哥,我和你说笑呢!我和师兄请你喝酒,你给我们说说昆仑山的故事好不好?”
郝多世爬上位子,呵呵苦笑道:“好……好的,仙子想听故事,小生定说的姑娘心中欢喜。”心里却想:“料不到这姑娘还会捉弄人,适才还在凶霸霸的打人,这会落差之大,真教人心中好生忐忑。”
曲译斜眼看着郝多世,心道:“恐怕到老,这人都改不了轻薄习性。”
木巧彤叫来小二,吩咐妥当,向郝多世问道:“郝大哥,你说的恩仇宝剑是什么东西?昆仑山各派的伤亡很严重吗?我们华山因派中突生大变,没心思理会这些江湖仇杀,并非从中做诡之人。”
郝多世忙道:“小生本来也无此意……”
曲译插嘴道:“师妹你年纪小,师父在世时又从未许你下山,所以很多江湖异事你并不知晓,而师父不允,师兄弟们也不敢和你说。在十年前,‘碧水庄’的庄主南宫仇手持一柄宝剑,孤身一人竟将当时与他们鼎足而力的‘九天阁’杀的鸡犬升天,血流成河,几乎阁灭。自此‘九天阁’元气大伤,不得已离开中原,长居漠北,因南宫仇手上的宝剑柄鞘分别刻着‘仇恩’两字,人们便叫它恩仇宝剑。”
木巧彤小嘴一撅,不满道:“你这么一说,我不就知晓了?和年纪大小有甚关系?这南宫仇不过借助了宝剑之利,也没什么希罕的。”说话间,酒菜流水价般上来。
木巧彤连忙招呼郝多世吃菜,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笑意,说道:“郝大哥你与我说,我不要听那猪头的。”
曲译憨憨笑着,对这小师妹无甚办法。
郝多世见这小姑娘颇是顽皮,诧异之中心中也起爱惜之感,于是笑道:“后来南宫仇与那宝剑便不知所踪,渐渐宝剑被传的神乎其神,江湖人物均想一睹风采,甚至传出了‘获剑得神州’的荒唐说法。不过南宫仇一人一剑便将‘九天阁’挑翻,确实诽疑所思,也难怪世人将那奇功归于宝剑身上。再后来嘛,那就三年前,江湖偶然发现恩仇宝剑在‘神剑手吕向’的手上,正当大家欢呼雀跃,迷心失窍的时候,吕向宣布归隐,如南宫仇那般,不知踪影了。直到三个月前,江湖传出吕向‘弃剑归隐昆仑山’的消息,于是乎,江湖大派便如出巢觅食的蚂蚁,蜂拥赶去。”郝多世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木巧彤沉思道:“恩,吕向我却知道,数十年来,江湖长传这样一句:‘神剑手吕向,九天碧水宫,少林怒金刚,武艺天下尊’。”
郝多世道:“正是,那吕向位居四尊,武功之高,并不在那南宫仇之下,各派比之‘九天阁’尚有不足,那宝剑在他手里,旁人又怎么夺得了去!”
木巧彤又问道:“郝大哥,那各派见着吕向了吗?”
郝多世嘿嘿乐道:“昆仑山如此之大,找个人就如大海捞针,各派非但没见着人,还相互打了起来,在昆仑山上,各派死了掌门的有,死了师叔师伯的有,总之乱七八糟什么辈分死了的都有。”
他越说越快,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木曲二人都面带讶色,这般惨烈的事情也讲的这么兴高采烈,殊不知郝多世心中高兴,他那郝姓音同于好,可是占了好些便宜,木巧彤这般绝色仙子口中“好大哥好大哥”的美声叫来,当真不同以往的凡夫俗子,直教他心花怒放,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