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梅,阴雨绵绵,飞龙镇接连下了几天梅雨,街道行人甚少,倒有不少孩童在细雨中玩耍嬉戏。忽然风势一急,雨势渐大,豆大般的雨点随风砸下地面,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激得顽童嬉笑怒骂,跑回家中。
暴雨中两名汉子快步抢入一家客栈,只见来人腰中别有兵刃,脚步轻盈,奔走之下靴不沾泥,显然是侩家子。
两人一进店内,连忙朝门外拍打身上的雨水,其中一名大汉叫道:“这鸟雨诡异至极,说大就大,事先也不来点预兆,怎么防备?看来这老天爷颇有出奇制胜的武学造诣,你说是不是啊林兄弟?”
不等那林兄弟说话,赶忙抢上一张空桌,叩敲着桌面,叫道:“小二哪?赶紧的拿酒上菜啊。”
其时店中客人甚多,诺大的一家客栈坐的满满当当,若不是那汉子手脚快速,恐怕两人要站着喝酒吃菜了。
过了一会,小二赶至桌前,手脚利落的抹了抹桌面,满脸赔笑:“客官,今儿人多,恕罪则个,来…来…来点…什么?”
但见眼前这位客官面目狰狞,皮肤黝黑,满面浓须,活生生的大张飞下凡。而右眼眉骨至嘴角有道宽半寸、颜色鲜红的刀疤,显然又比那大张飞狰狞十倍了,相貌张成这样,可谓凶恶无比。小二一见之下,心下害怕,话便说不圆溜了。
浓须汉子朝小二咧嘴一笑,似是在说,我相貌凶恶,心却善良。一旁的林兄弟道:“你这都有些什么好酒?”
小二见问话之人相貌正常,心下一宽,说话流顺起来:“小店有上等花雕、山西汾酒、陕西杜康,虽有好些是外地的,但绝对正宗。”
林兄弟对那浓须汉子道:“张大哥,咱们还是来花雕吧,河南名酒倒还不错,其他的就怕口味不纯。”
浓须汉子道:“甚好,小二先来两坛,再切五斤牛肉来!”
小二应了而去,心中暗道:“这凶恶汉子原来姓张,莫不是大张飞的后世吧?”
张林二人菜式简单,不一会酒菜齐至。
浓须汉子首先端起酒坛,咕咚咕咚地牛饮,好一会才将坛子扑通放下,半坛酒水已入了肚皮。他哈了口气,叫道:“痛快!过瘾!”
那林兄弟笑道:“大哥你如此痛饮,伤口怕是要痊愈的慢些了。”
浓须汉子答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昆仑山大战后,大哥就暗暗发誓,只要有的命在,这喝酒吃肉的日子每天都不能拉下,你想咱们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说不得哪天就一命呜呼了,若是酒肉吃得少了,到了阴世,那可不把肠子都悔青了”说罢,夹起几块牛肉,塞进嘴里。
那浓须汉子嗓音甚大,此言一出,诺大的酒楼似乎安静了不少。
林兄弟面色一沉,低声道:“大哥,咱们要事在身,是非话题还是少说为妙,这儿似乎有些江湖人士,可别惹上了麻烦。”
果不其然,林兄弟话音刚落,一个白面书生走了过来,手中摇着描金折扇,似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
这书生也不客气,坐在桌旁的空位上,笑道:“云中殿的朋友安好,不知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