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笑,身后剩下的那名男子已知其意,举剑追了上去,对付不懂武艺的乡村老弱,也不必使什么剑招,举手就砍。
李树焦急不已,但身前四人招式狠辣,难以分身,蓦地咬牙一吼,一招“横索断江”劈向那四人,这招以不要命的方式打出,只求对方自救,得以空出间隙,相救他人。
果然那四人为求自保,稍稍一避。这时间李树已就地一滚,扑向追杀柳家的那名男子。但还未追到,便觉得身后剑锋袭人,那四名男子手中长剑不住晃动,齐取自己身后心。
眼见长剑即将穿心而过,要想救人已是不能,李树把心一横,刀交左手,右手在地上一撑,身子便如陀螺一般,滴溜一转,只一个半圆,即躲开了后心要害,左手单刀又劈向了四名敌人的肚腹。
那四名男子齐齐变色,料不到敌人不去救人,却来这般巧妙的反戈一击,眼看招式用老,向后跃避已是不能,回剑格挡又是不及,只能将眼一闭,提臀收腹,能避开多少是多少了。
只听“啊”的五声凄厉惨叫,老太太已被砍杀,李树后背着了四道剑伤,那四名白衣男子则跌在地上,双手捂腹。其中两人鲜血从指间不断冒出。
李树那刀并没杀死任何一人,只是重伤了两人,另外两人仅是腹部衣衫破损而已,他俩眼见同伴肚破肠流,心中惊惧,只是瞎喊而已。
李树暗叫可惜,念头虽转,但脚下兀自不停,借着旋转的力量扑向砍杀老太太的那名白衣男子,那男子举剑正欲再杀,李树已闪到了他脚边,其时李树已将单刀交到右手,这回紧握刀柄,运起全力,一刀劈向那人小腿。
那名男子未料到李树的动作竟如此迅捷,眨眼便到了脚边,心中惊骇万分,左脚习惯性抬起,以避刀锋去向,右手急急回剑去挡,伴随着一声刀剑相交的巨响,那名男子发出一声凄厉悠长的长嚎,三件事物飞向夜空,在月光的照射下骇然是:一柄长剑,半截脚掌,一截小腿。
原来李树臂力极大,那白衣男子虽然回剑格挡,长剑却被李树单刀带偏,切下了他抬起的脚掌,而单刀威势不减,顺势也将他右脚斩下。李树一抹脸上的血水,护在柳家身前,狂风之下,衣摆随风而飘,英气凛凛,当真是万夫莫敌。
这几下兔起鹊落,几乎瞬间便打到三人,但木进却面带微笑,不为所动。只见他袖袍微摆,杀猪般的长嚎戛然而止,李树转眼望去,那断腿男子平平躺在地上,额头有只剑柄,显是长剑透头而过,一没到底,将他钉在了地上。
李树惊骇无比,心中直骂:“奶爷的!这木老头竟这般厉害?这下出手一点都没瞧出来!”
木进语音柔和:“没想道‘云中殿’也有你这般人才,可惜明年今日,你派中好友要给你作祭了。”仿佛对方已经是个死人。
“柳大哥,快快逃走!”李树说完这句,即时凝神观敌,不敢分心。两道目光死死盯着,防他出其不意,暴起伤人。
柳书香扶着母亲的尸体,哽咽道:“李……兄弟,你……可要……多多小心……”看着两名幼子,一咬牙,带着他们往山下奔去。
木进没有出手阻拦,淡淡道:“‘碧水庄’的两名脓包,瞎喊过后眼珠也掉了么?没见到点子跑了?”李树心中一凛:“这些人是‘碧水庄’的?武艺却是一般!”
那两名未受伤的‘碧水庄’弟子听闻此言,一跃而起,急忙向柳书香三人追去,李树横刀一站,拦于道上,那两人大声喊道:“你姥姥!滚开!”随即剑光急吐,攻向李树周身要害。
李树单刀一劈,竟是后发先至,将他们逼得由攻转守。本来这两人合力尚胜李树一筹,但李树连败三人,出手已存惧意,一边气势高涨,一边气势下降,这般一增一减,逐渐招架不住。
眼见这两名男子士气低落,即将落败,李树手腕加劲,欲一举格杀对方,以防夜长梦多。
忽然之间,一直肤色洁白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欺到胸前,李树大惊失色,急忙圈手回刀去砍,却还是慢了一步。
“砰”的一声,李树被这掌打得倒退三步,其势不减,又退三步,三步之后还欲在退,急忙单刀拄地,才堪堪停下,然而就这么一停,胸口气血顿时翻滚,全身麻痹不已,“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碧水庄’的蠢物非逼得老夫出手不可!”李树转眼望去,木进站在被他钉死的男子身边,袖子一摆,尸体上的长剑即被拔出,剑身摇摇晃晃,竟是柄极柔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