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上着小学,听左邻右舍的大人议论说:这一对真不简单,罗密欧与朱丽叶。我那时
还不知道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但能从大人的神情里看到羡慕,因而也和大家一样觉得他们会很幸福。过了三年,我知道了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就离婚了。左邻右舍的大人又议论说:真不懂他们怎么会离婚呢?罗密欧和朱丽叶怎么会离婚呢?我听了也跟着后面不懂,后来有点懂了,但说不好,现在要我说,只要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去:罗密欧和朱丽叶怎么就不会离婚?罗密欧和朱丽叶根本就没有结过婚,离婚有什么奇怪的。还得补充一下,那些“左邻右舍的大人”都是些一辈子没体验过浪漫的老女人,看到一点浪漫就激动得叽叽咋咋。家英和礼文住在一起没几天,礼文就蔫掉了,一部分是因为酒色过度(我新婚第二天就蔫了),这一部分他开始没承认(我开始也不承认),还有一部分他主动承认了(我没什么好承认的)。家英问:礼文,没精打彩的,是不是想你妈了?礼文说,是有点想我妈,但和这无关。/那是为什么?后悔娶我了?/哪敢呀,就觉得差点什么。/差点什么?看不到你女同学了?/不是,比我们以前差点东西。/没以前爱我了,是不是?/也不是,好像差点偷偷摸摸的感觉,差点刺激。/哼——,礼文,你动坏心思了,是不是?/还没有。/还没有!你
的意思是还想有!/没有,绝对没有。/你保证。/我保证,我用生命保证。/保证什么?/保证永远只爱你一个。/不行,得有行动。/唉——。/叹什么气,不愿意?/腰疼。/不行了?/不行了。/承认了?/承认了。/那我怎
么行?/你是女的,可以装。/放屁,是我爱你,来,我帮你。/别,太委屈你了。/没事,我愿意。家英帮完礼文(此处省去若干a级描述),抱着他的头问:礼文,我好不好?/好,太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什么意思?/再好我就没命了,你说呢?/哼,就得让你半死不活的,看你还敢动坏心思。/那也不用对我那么好,适可而
止就行了,啊?/不行,就要对你那么好,礼文,我就想一直抱着你,抱得紧紧的,做一个梦,永远都不要醒。/唉——。/又叹什么气?/啊?没有,累,腰疼。从这段对话里可以看出,家英非常爱礼文,但爱得有点过火
了,让人有点受不了。我老婆这点就比她好,我老婆也非常爱我,但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爱我的分寸拿捏得很到位,这样做的好处是,我也非常爱她。
他们结婚的时候,方礼让不在家,被挑到省队集训去了,不到半年又被刷下来,回来进了一家技校,学钳
工,平时就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学校离礼文他们的家很近,礼让经常跑来混一顿好吃的(当时所有的寄宿学校伙食都不好),他们也很欢迎他来,一来可以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二来礼让很会做事(他们两个也会做,但都有点懒)。每次礼让来,他们都要买点好菜犒劳他,礼让还跟着礼文学会了抽烟喝酒,家里给的零用更不够花了,更要往这边跑,有时还成条的拿香烟。但他们还是不嫌他,两个人都有收入,又没有负担,而且礼文的收入很高。礼文进公安后,分到后勤上,有一阵子,在我们国家不管好人坏人都在做生意,公安部门也不例外,礼文他们局也开了一家公司,他还当了个小头儿,负责跑外勤。礼文动用了很多关系资源,他的战友,他爸的战友,天南海北的到处跑,生意跑得不错,奖金就多。不过回家的次数就少了,家英想爱他也爱不上了,当然是指他不在家的时候,他一回来,就把他死里爱。再后来,他在家也没办法爱了,家英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智慧,月子里头,礼文又出了一趟差,礼让正好放寒假,礼文就对礼让说:我不在家,过来帮帮你姐姐。老方家的人喜欢把嫂子喊成姐姐,我也觉得这样好,一听到嫂子我想就到一个黄脸婆,而姐姐则让我想到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就原话照搬了。礼让一口就答应了(他吃了哥哥姐姐那么多,不好不答应),骗家里人说,校田径队要集训,就跑到礼文家来住了。不过这时还没有发生叔嫂恋,之后才发生的。
之前我写了师生恋,强奸恋,现在又来写叔嫂恋,你别以为我是个道德败坏的家伙,或者是个变态分子(以前解释过,重复一下不算多了)。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作为一个作家,我写的这些畸恋都具有象征意义,比如,师生恋就象征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的成长;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