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少年却是个极有担待的,他带着芷榆策马远去,留给许浑一脸泥点子和一句话。
“行不改姓,坐不更名,爷乃王勃是也,有种就放马过来,爷都接着!”
王勃?没听说过,这么狂,难道是个新晋天才?不管他是谁,只要阻挡我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会让你后悔今天见过我!许浑看着王勃一骑远去的背影,心里阴森森恶恨狠地发誓。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等着王勃的,可能是牢狱里无尽的恐怖!
他从周不疑口中了解道,王勃不但不是什么天才,还是个大大的废柴,南平侯府的笑话。就这样的家伙,能跟自己比?许浑生出一种明珠暗投、鲜花牛粪的感慨。
王勃当然不这么想,他出身于武将世家,虽然因为先天不足身体羸弱,又惫懒得很,武艺很是稀松平常。但是骑马对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你别的可以不行,但是不能不会骑马,这可是武勋子弟身份的象征。
祖上的功业都是马背上得来的,做子孙的自当习熟弓马,至少你表面上要过的去,做人不能忘本,不是么?
若是穿越后的王勃,对于骑术的确是一窍不通,可他至少有十五种方法能掩饰过去。这些武勋子弟连脑子里都是肌肉,在机智上怎么可能是王勃的一合之敌?而且如果许浑遇上的是穿越后的王勃,只怕会被嘲笑得更惨,因为他对这种扭捏作态的小白脸,实在提不起半点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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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许浑咬牙切齿地回忆过去时,王勃正在花架下想事,忽然鼻头发痒,连打好几个喷嚏。
“夏风凉,凉彻心扉啊!”王勃很有感触地说,仿佛看尽沧桑。要是兰波在,估计又要赞句“高,实在是高”了。
一旁喜雨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少爷,您是冰吃得太多了!”
嗯,王勃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两天贪凉,冰东西吃多了,搞得胃里难受不说,连着舌头味蕾也有点麻木,怎么都觉着不得劲。
不吃冰的,就吃别的吧,王勃随手抓一把瓜子嗑嗑。刚入口就觉得味道不正,“呸呸”两口全吐了,把喜雨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说道:“少爷,这瓜子可稀罕呢,不兴这么浪费的。”
王勃哑然无语,瓜子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小吃,在这时候还不是等闲能吃到的。也难怪,寒瓜一百年前才由西域传入大梁,可是直到如今种植也不广泛,只有少数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
没经济头脑,太没经济头脑了!目光短浅,这些人只知道种稻种麦种菜养猪,怎么就没有人开发一下经济作物呢?朝廷之上,庙堂之高,怎么就养了这样一群尸位素餐的驴蛋脑子?
寒瓜的价格居高不下,就是这些没头脑的驴蛋闹的!王勃都要出离愤怒了,顺便连识人不明、用人不查的梁帝也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