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下,强健的旷在塞伦盖提草原上悠闲地踱着步,并不时地瞟着不远处的两只年轻的雄性猎豹,眼神中充满着不屑。猎豹贪婪地望着它,最后它们终于被激怒了,开始了对旷的追逐。旷轻快地跳跃着,像一阵疾风般在草原上疾驰。
这是梅森每次梦见旷时大抵都会出现的初始情景。渐渐地,梦境开始了恐怖的嬗变:他渐渐地竟变成了旷!他拼命地跑啊跑啊,并不时地回头看穷追不舍的两只猎豹。他张着嘴拼命地呼吸着,肺仿佛就要炸开一般。猎豹近了,更近了!就在他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突然他被一块突起的岩石绊倒了!他恐惧地躺在地上,两只猎豹扑了过来……
当梅森被这恶梦吓醒的时候总是大汗淋漓,并剧烈地喘着粗气,心也狂跳不止。
梅森情愿清醒着也不愿进入如此折磨人的睡眠!痛苦的睡眠!
做这样的梦已经有很多年了,梅森的梦里总是出现同一个这样的的女人,周围的场景不断地变幻着而适时地衬托,他在梦里曾多次努力试图去辩认,但最终也说不准到底在哪里见过。还有,为什么总会梦见被猎豹追逐的旷会嬗变成自己呢?
做这样的梦总是令梅森在醒来后感到疲惫不堪,就仿佛是干了一件很重的力气活。梅森患有神经衰弱症,这个死不了人的毛病已经折磨了他许多年。再后来,这该死的神经衰弱引发了阵发性偏头痛,梅森把这种痛形容好似有一把刀在我的脑袋里剧烈地搅拌着。所以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梅森的眼睛总是充满血丝,眼窝发青,皮肤也干巴巴的没有光泽,所以这时他的脾气就显得格外暴躁。
由于失眠,所以梅森吸的烟往往比白天还要多。终于熬到天亮了,可这时梅森过量吸烟的直接害处马上就显现出来了——刷牙。刷牙对梅森简直就是的一种折磨。牙刷刚一触及牙齿,咽喉马上就会出现生理反射,抑制不住地干呕,直呕得两眼泪水横流。洗漱过后两眼红红的,就像遇到了多大的伤心事儿似的。每每此时,梅森的当医生的女朋友丽馨总是躲得远远的,她说就是怀孕初期的女人呕吐也比不上他这副痛苦的样子。
如此的梦的出现使梅森原本就质量不高的睡眠越发变得糟糕透顶。
开始时,梅森还服用“脑复康”、“六味地黄丸”等安神补脑的药物,但服用了一段时间后却不见效果。最后他无奈之下便开始服用“安定”,结果觉是睡着了,可副作用也接踵而来了,一是这样的睡眠醒来后他感觉头特别的疼,就像要炸开似的,那滋味儿有点儿像一个很有酒量的人因过多地喝啤酒醉倒后醒来的感觉,就是令人萎靡不振地缠头;二是他发现自服用了安眠药后头发脱落得特别厉害,他向来把自己的头发看得很重。因此他不得不停止了服用安眠药。
(在非洲的赛伦盖提草原上,有一头名叫旷的跳羚,一头强壮的雄性跳羚。
旷拥有着一片由岩石、草地和灌木丛所构成的领地。当雌跳羚们迁徙远去以后,旷每天所能做的就是到它的领地的边缘有目的地洒些尿,以警告其它觊觎它的领地的雄跳羚们,它的尿液传递着这样的信息:别过来!这里是我的领地!
旷更多的时候是吃草,吃饱了便找一个隐蔽处休息。它微闭着眼睛,用余光审视着周围的动静。它柔软的双唇错动着,反刍着刚刚吃下的草。
在充满血腥的赛伦盖提草原,旷自一生下来就不曾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睡眠,每一分每一秒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每一次闭上眼睛的瞬间都可能意味着死亡,因为躲藏在深草中的猎豹或是狮子也许正在悄悄地向它逼近,准备实施致命的一击!)
头发!还是头发!
第2章头发!还是头发!
梅森在镜子里第一次发现有白头发的时候也是在一个痛苦的洗漱之后。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梅森当时站在镜子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望着镜子里那双红红的眼睛,蓦然间他在左鬓上看见了一根白头发在格外醒目地翘露着。他把脸凑近镜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根格外醒目的白发,那神态就像一个农人审视着高粱地里冷不丁窜出的一根乌米。最后,他悉心地把这根白发与周围的黑发拨离开来,然后恶狠狠地把它薅了下来。
那可真是一根名副其实的银丝呵!嘿,够白!在阳光下这根白发显得银灿灿的。
他捏着白发把玩着,脑子里不时地闪过“白了少年头”、“满鬓银霜”等诸如此类的词儿来。他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征兆,就是说很快就会有第二根、第三根的白发冒出来的……
果然,梅森后来发现了更多的白发丝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这令他既气恼又沮丧。于是梅森叫丽馨为他薅白头发。丽馨开玩笑地说这叫清除“稗草”行动,并开玩笑说为他薅白头发没问题但可要付劳务费的,梅森说可以,你每为我薅一根白头发我就给你1元钱,丽馨说那好。
丽馨为梅森薅白头发时的样子很有趣,活像是一个憎恨在耕种的稻田地里长出了稗草的农妇!寻找,剥离,捏住,然后猛地一拽。但后来这种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