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啸疆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愧疚和哀伤,他叹气说道:“小妹你就是这样,明明心中一千个不愿意,还是替他人着想。当年冯赫要娶你,你明明也不愿意的,可是为了安慰姨父姨母,也装出一副乐意的样子。当年,朕便想着要努力奋斗,不让你被迫嫁人。可是,没想到如今,朕虽然是梁国国君,还是得让你被迫嫁人,嫁给一个傀儡皇帝,朕实在是太无能了。这次去了只不过为妃,上面还有皇后贵妃等人,实在是难为你了。”
岑挤出一丝笑劝道:“当年唐太宗的侄女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松赞干布同时也迎娶了蒙古公主作为正妻,但是文成公主在吐蕃一样过的平安喜乐,还留下了千古佳话。臣妹现在已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笨丫头了,臣妹知道咱们照顾自己,皇兄不需担心。”
魏啸疆抬眼审视着岑,似乎需要重新认识自己这个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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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自己不至于失态的从武英殿出来,坐上马车,岑全身似乎散了架一般,这个消息实在太意外了,她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皇兄说江成武只给了十天时间,必须送公主出城,自己这次出嫁竟比上次更为仓促,这真是造化弄人。
车内李顺已经发觉岑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只是小心侍侯。到了府中,正抱着小安定玩耍的儿也立刻迎了上来,用关心探询的目光注视着岑。
岑在堂屋坐定,对李顺说道:“李顺,你跟本宫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在本宫身边之后一直甚得本宫信任。以后,本宫不能再照顾你了,为了你将来考虑,本宫给你想了一条路,过几日你带安定回聂府,照顾聂夫人余氏和安定吧!这也是本宫给你想到的最好的去处了。”
李顺听到这话,大惊失色,连忙跪下道:“公主,奴才做错什么您只管罚奴才,千万不要赶奴才走,奴才只想侍侯公主殿下,不想去侍侯其他任何人。”
岑叹道:“本宫知道你忠心,不过本宫就要离开梁国,安定需要人照顾,只有你去本宫才放的下心。”
儿惊讶道:“什么?你要离开梁国?为什么?”
岑淡淡道:“梁国要和燕国结盟,本宫要嫁给燕国皇帝为妃。”
屋中众人听了皆是大为吃惊,半天无言。静儿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不可能,殿下,梁燕两国正在交战,这咱们可能,您不是听错了吧!”
岑道:“分分合合,本是兵家常事,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宋朝不是常常以战求和嘛!”
儿道:“可是如果将来一旦梁国和燕国关系恶劣,首当其冲的不就是公主你嘛!我以前听说书的说过,当年汉景帝将亲生女儿嫁给匈奴,但是匈奴还是常常骚扰汉朝边防。边防有个将领名叫邺都的,用兵很厉害,常常打击匈奴,那匈奴王每次受了邺都的打击,就鞭打汉公主,搞的那个公主很是凄惨。公主,你能不能不去?”
静儿和李顺听到这话也都跪下,连连磕头,道:“公主,皇上这么疼你,你跟皇上说说,他也许就不让你去了。”
儿也道:“你回来过上安定日子还不到两年,如今又要去那虎狼之地,这怎么可以!”
岑坚定的道:“这事是本宫自己向皇兄求的。身为长公主,不是天天享福的,国家有难,本宫也该尽一些责任。何况只是让本宫去为妃,并不是让本宫去死。想我国战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只为国家安定,小安定的父亲还没见到安定出生,便血洒疆场。现在有机会不动干戈就使我国安宁,本宫应该庆幸有这个机会。你们不要再说了。儿,接你到身边,本想给你过上好日子,谁知道本宫很快就不能再照顾你了。本宫临走会托付定国公照顾于你,还会留一笔钱给你,将来你如果遇到心仪男子,不妨嫁了。如果不愿再嫁,不妨搬去与余夫人同住,她心地善良又青年守寡……”
“公主,别再说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去燕国,那么我无论如何也要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儿口中说着话,眼中泪水已经滑落下来。
静儿也跟着说道:“奴婢也要随公主去燕国。”
岑挥挥手道:“燕国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何必跟我前去。静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过段时间战事平定,皇上论功行赏,会将你嫁给有功将士,你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何必和本宫去燕国。”
静儿哭泣拜倒:“公主殿下,您为奴婢想的也太周到了,奴婢今生能遇到公主,实在是祖宗积德,奴婢今生今世都忘不了公主大恩。”
岑点点头,又道:“儿,你也务须跟本宫去燕国了,还是留在梁国吧!”
儿走上一步,扯住岑衣角,道:“无论如何,今生我都不会离开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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