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誓辰捧着乐宁的脸,轻轻的按着她紧皱的眉头,忽地,两行清泪从乐宁的眼角溢出,如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他手忙脚乱的用衣袖帮她擦拭泪水,并疑惑的想:是他把他弄疼了吗?是他让他觉得委屈了吗?
正心痛着,乐宁朱唇轻启,不清不楚的说着什么。轩辕誓辰靠近仔细去听,待他听清楚乐宁哭喊着“筠哥哥”三个字时,身子忽然僵硬了。
慢慢的,轩辕誓辰从床边站起身,看着乐宁又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待那抹黑色的龙袍消失在屋角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乐宁的窗前,黑影看着乐宁满是泪水的小脸,忽地,一抹讥笑爬上他的嘴角。
第二日,乐宁捧着疼痛的脑袋坐起,糊里糊涂的喊着:“似晴……我头疼……”
话音刚落,似晴的声音立即在帐外响起:“公主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呢?我一不在跟前盯着,公主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您是想气死奴婢吗?”
唠叨归唠叨,一杯清水依旧及时的送到乐宁嘴边。乐宁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睁眼看了看似晴满是怒容的脸和陌生的房间,问:“这是哪?昨晚我……”
似晴放下杯子,又端来醒酒治头痛的汤药说:“公主真是太不像话了,你昨晚在筵席上喝的大醉,兴王便将您留在宫中住下,又派人通知我们收拾公主的东西,今早宫门一开,我们立即就赶了进来。”
乐宁努力的回想着,她的确是喝醉了,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想想的确很丢人,也不知道太后和太妃会怎么看她。她和袁大哥……不,她和兴王以后又该怎么相对呢?
正想着,几个宫女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乐宁问:“你们是……”
为首的四个宫女俯身行礼说道:“奴婢们拜见公主,从今日起服侍,由我们服侍公主起居,奴婢水鸢,她们三人叫风鸾、火舞、冰霜。”
乐宁看着四个貌美的婢女,客气的点头命她们起身,说:“在宫中,你们比我熟悉,很多地方还要倚仗你们。这是从小伴我长大的陪嫁宫女似晴,你们几人日后要好好相处。”
众人规矩的应答着,而后给乐宁梳洗打扮。
水鸢有一手的好手艺,一把梳子在她手中灵巧非常,转瞬间就给乐宁盘了个别致漂亮的发髻来。梳好了发,她又对乐宁说:“公主,兴国女子时兴贴眉饰和额饰,您要不要试试看?”
乐宁只知道有女子喜欢在额头正中帖些花饰,但并不知道何为额饰,好奇之下便让水鸢示范给她看看。
水鸢先用短小的硬毛梳将乐宁的柳眉梳理整齐,而后拿起蘸了金粉的彩笔沿着柳眉上方画起藤蔓来。画笔在她眉上拂来拂去,弄得乐宁搔痒难忍,她不禁皱起眉头来。
水鸢轻轻将乐宁的眉头抚展开,这个动作让乐宁心中一掣,忽地想起昨晚依稀也有这样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主,画好了,您快看看。”
翠色带着金粉装饰的藤蔓贴合着眉形,铺展在乐宁的眉骨上,显得带了几分妖娆。乐宁看着镜中的自己,视线落在黛眉上移转不开,只想着,昨晚是谁来过了?难道真的是筠哥哥的魂魄?他回来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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