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门口,季美瑜打开包包,开始找钥匙,却发现钥匙怎么也找不着了。
或许是丢在哪儿了。
没办法,季美瑜只好找了物业和开锁公司,倒腾到半夜,才把门打开。
季美瑜进到家里,把门关上,就把手包往地板上一扔,甩掉高跟鞋,光着脚走进了浴室。
穆晓雪死了,倒省了季美瑜以后绞尽脑汁地对付她;李安琪两侧输卵管切除,成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路川也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样,走上演艺圈,开始了他的演艺生涯。
最近的事情变得出乎意料得顺利。
季美瑜泡了个澡,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
趟在床上,季美瑜闭着眼睛,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放着以前的事。
脑中的放映机从季美瑜还没上学的童年时起开始放映。
季美瑜和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牵着母亲的手,和哥哥一起在游乐园欢乐的玩耍。和哥哥坐在旋转木马上,远处母亲的眼睛有些失神。
画面突然转换,雷曜天紧紧地抱着王虹,嘴唇在王虹的后颈亲吻。王虹和雷曜天对视而坐,双腿盘在雷曜天的腰上,纤细的手指在雷曜天背上游走,两个人相继往床上倒去。
季美瑜叫骂着,想把对狗男女骂起来。
大声地叫着雷曜天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无论张到多大,喉咙里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王虹在躺倒之前,看了季美瑜一眼,勾了勾唇角。王虹的眼神中包含着得意、挑衅与不屑,笑意中带着丝丝冰凉,像一只吐着信子的蛇。
季美瑜突然想到了母亲,替她不值。
眼前这个男人,背叛爱人,背叛家庭,表面上对母亲温情,背地里却和母亲的朋友上床。
母亲啊,男人背叛了你你,应该狠狠地扇他一耳光然后果断地离开,而不是采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报复!
季美瑜想要冲上去狠狠地扇这对狗男女的耳光,可这浑身就像是瘫痪了一样,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季美瑜很觉得很恶心,不想看到这样令人反胃的画面,也不想听到那些让人作呕的声音。
闭着眼睛,想着自己曾经快乐的事。
经过几分钟思想的沉淀,季美瑜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趴在课桌上,脸压在书上。
季美瑜把书从脸上撕下来,有些茫然。
班主任依旧在黑板上画着季美瑜看不懂的函数图像,语速很快地讲着函数函数图像的规律。班里的人除了自己,都在认认真真的听课,做着笔记。
梦醒了,季美瑜揉揉眼睛,发现自己依旧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么。
季美瑜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转头小声地跟宋子然说:“嗨,吓死我了,我刚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我爸出轨找小三,我妈死了,你出国了,最后我一个人生活着,你说可不可笑,我爸怎么会出轨,我妈妈早上还你给我做早饭来着,你也没那本事出国啊。”,宋子然的目光从黑板上移到季美瑜的脸上,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人:“你有病吧,赶紧听课。”。
季美瑜望了望窗外丝毫没变的景色,也开始嘲笑自己,上课都能做这么有跌宕起伏、情节曲折的梦。
季美瑜然后摇摇头,继续趴在课桌上,歪着脸看宋子然的侧脸。“路川?”季美瑜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名字。
“路川是谁?”宋子然斜着眼睛问。
季美瑜揉揉脸,托着腮,看着宋子然的眉角:“我梦里的一个人,和你长得特别像。”
宋子然用笔敲了一下季美瑜的脑袋,一脸嫌弃地说:“季美瑜,你不会是得魔怔了吧?!”
班主任的手不住的拍着多媒体,说着“高考的成功,就是人生重要的转折点。”这一类的话,季美瑜嗤笑一下,扭头看看窗外高大的树木的叶子,透过岁月的斑驳,时光翩然轻擦过青春的角落,岁月静好,就像未曾感觉到梦境中的撕心裂肺。
“好,离下课还有一些时间,自己背一背古文。”这是季美瑜最喜欢听到的一句话。
季美瑜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里有一把豆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季美瑜把音调拖得长长的,对着宋子然的耳朵大声地朗诵着。
“书里就没有那首诗好不好,乱念。”宋子然白了季美瑜一眼,揉揉耳朵。
季美瑜掏出一把红豆,摊开手,说:“我这是借物抒情!你懂什么。”季美瑜回了宋子然一个白眼,然后把红豆塞进了宋子然的口袋。
宋子然不理季美瑜,自顾自地读着书里的诗句:
“东嘉海上孕瓌怪,之子人英晦当代。
发之辞章聊一噫,雷鼓霜钟警聋聩。
投吾夜光敢不拜,相期过高幸少杀。
君家风鉴严简汰,顾吾衰迟积尪瘵。
久隐墙东慕牛侩,绝望仲华安石辈。
老矣狂奴犹故态,清思屡遭俗子败。
絮衣棘径动罥碍,京尘浼人更难奈。
行拏一舟犯滂湃,五斗无余杂糠稗。
全家饫飧云梦□,黄鹤登临指天外。
燕子西飞书可待,访吾少明安好在。”
宋子然的语速有些快,在读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季美瑜一下子坐得笔直,“什么?明安?许明安?!”
明安,许明安。
季美瑜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许明安的样子,穿着白衬衣,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不烫不染干干净净的模样。
许明安弯着腰捡着地上的钱,头也没抬,就好像早已预料到身后是季美瑜一样,自顾自地说着:“美瑜,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特别喜欢你,不管你有多现实,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