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我也想听你歌唱嘛。”素芬竟得难得的撒了娇。
方文顿时有些尴尬，但旁边是朱老板，也就无所谓了，其实老朱对男女间这点破事并不讲究，而在村里其实也没那么在意。自古以来不就有寡妇门前是非多吗，村中对于偷人这一点是很反感的，毕竟这顶绿帽子从古到今都难倒无数好汉，但反过来，对于男子偷人。女方的一般做法不是吵嚷着要离婚。而是直接卷铺盖回娘家，也不管孩子和这边的公公婆婆了，之后就是双方长辈，兄弟姐妹。亲戚等出来申明大义了，到最后有八成的可能性是出轨的男人又跑去把媳妇接回来，没办法，家里的孩子不能没了娘。这事情也就这么揭过去了，日子接着过。
甚至很多离婚后复合的也不在少数。到了现今，村中的离婚率其实很高，但基本都是因为男方造成的，女人的地位在村里还是普遍处于弱势。
而在反过来，村民对女人直接跑了很反感，也就是打工出去就直接消失了，或者是跟其他男人好上了。但又对寡妇改嫁表示很正常，村中讨不上媳妇的男人太多，而且媒婆也多。这配对率也就高了，即便女人想守寡也很难做到。
但是对于一男直接取多女这种事情还是存在巨大的问题，是以老朱还是为方文捏了一把冷汗，男人可以反复离婚，甚至是闹出出轨都还能接受。当时公然和几个女人一起过日子可就大发了。另外男女年龄相差过大也不行。
或许张方文的思想也被束缚住了，他也只是想找一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并未存了什么在离婚另取的念头，也就闹得如此左右为难。他始终认为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一但选择后就没有回头路。
“方文。你快唱嘛，在不唱就过山弯了。”晓燕又撒娇道。
方文看了看前面，果然，一道横栏的山弯就在眼前，饶过去一般就是常见的山谷，也会是水库周边的浅水区，顽童多是选这些地方下水洗澡，朱老板把鱼围在山弯里面打捞却是最好不过，因为这时候人就可以跟着下水了。
村中池塘打鱼一般都会选在年关，平时并不放水，水库打捞的情况也差不多，年关时虽然天气凉了造成打鱼的诸多不便，但同样的，这时候打捞起来的鱼个头都比较大，也能防止打捞上受卵的雌鱼。
见两女铁了心要让唱歌，盛情难却也就只好献丑了，想了想，索性张口唱道：“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红领巾迎着太阳……”一首在村中小学唱了几十年的合唱老歌响起，却也符合眼前的场景。
这歌声似把方文也带进了童年的记忆里，小学一年级时一些同学有了红领巾，成了光荣的少先队员，二年级时又一部分同学加入了，而他就这样穿着一双破旧黑网鞋踏在石籽路中间的软土上，看着左右两边戴着红领巾的同学羡慕无比，终于到了三年级，他也终于领到了属于自己的红领巾……
而今少年时无忧无虑的日子早已经远去，长大了就有了大人的烦恼，不是事业就是感情上……
不知何时两女竟已经一起哼出了歌声附和：“做完了一天的功课，我们来尽情欢乐，我问你亲爱的伙伴，请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小船儿轻轻……”
歌声不绝与耳，重复着唱了一遍又一遍，远处一群鸭子扑腾着而起，却是歌声惊飞了一群戏水的野鸭，映得水库更多了几分自然气息。
小船儿终于饶过山弯，迎面就看见山谷内十几个站在水中的捞鱼工人，水早已浑浊，和外面的青绿隔成一线，这场景也让几人的歌声停止了。
“方文，我想起读小学的时候了。”素芬有些回忆着说道。
方文笑了笑，素芬和他读的并不是一个小学，两人年龄差了十来岁，儿时的记忆也完全不一样，他那时候读书真的很苦，学校只卖素菜，一毛钱小份，两毛钱大份，米是从家里背到学校换成饭票，即便是这样，仍旧有很多同学从家里带饭去吃，几岁大的孩童大中午就吃着冷饭度日，大冬天也是如此，食堂的米汤去晚了都会被高年级的给抢喝光，这些记忆现在想来却是苦中带甜……
“我也是，我读书的时候班里就集体唱了这首歌！”晓燕附和道，但晓燕是县城里的孩子，童年不会有村中那般滋味。
方文也乐得把话题引到小时候，一是回忆，二也是想了解下两女小时候的事情，作为朋友他其实不称职，并没有主动了解过几个红颜的喜好，过往，更别提童年如何了。
朱老板很好的充当了船夫的角色，并没有插话，乐呵呵的用力划着船浆，方文或许在外面不算什么，但在这龙洞镇上却是一号大人物，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支书，以前也仅仅只是畜牧站的副站长，但如今在这镇上谁不卖他的面子，众怒难犯啊，小镇脊梁骨的诨号不是胡乱编造的，谁碰谁倒霉！
甚至老朱大胆的猜测道，如果方文一次取了眼前的两个女孩，可能大伙也只会当成一庄美事来看待吧，至少到时候他会提着重礼冲上前去祝贺……
这时候方文正说道：“小时候我有一次下河玩水，当时正是涨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滚河里去了，被冲了十几米，好在小河不算深，只到胸口，终于让我抓到块大石头爬上了岸，当时吓得不轻，脸都白了，脚上的鞋子也被冲走了一只，我就把另外一只鞋子仍到小河边，光着脚从山上跑了回去……结果，哎！”说到这里方文重重的叹了口气。
“后来怎么了？”两女紧张的问道，虽然知道方文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当也为其捏了把冷汗。
方文笑了笑，脸上有些神往，摇头苦笑了一下才说道：“后来，天黑的时候我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鞋子，叫我过去试试合不合脚，可我当时一眼就认出那是我扔河边上的鞋子，结果却是我妈在路边商店唠叨家常的时候，村中的癫子拣到了那个单脚鞋子，到商店来问谁买不买，这单脚的鞋子买来干什么，可我妈却是花了一块钱买了，因为一双新鞋要四块钱，我穿鞋磨烂得也块，再加上这尺码刚好和我的脚码一样，我妈就买了回来，让我左边脚好换着穿。那时候的鞋子也没个样式，全村人穿的都是一个模样，我妈当然不可能事先知道就是我脚下的那双……就这样，一个大乌龙出现了。”
“阿姨怎么会买呢？”晓燕没听太明白。
但是素芬却听懂了，那时候鞋子可是要补的，但对于方文家当时的家庭情况也不是太清楚。
方文苦笑道：“当时家里穷，我才读小学四年级，直到两年后家里的情况才好转了一些。”
又道：“好了，别提这些事了，现在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我也能给父母买穿不完的鞋子，也就不提这些扫兴的话，加快速度冲啊，一起去围鱼。”
“好哦，好哦，冲啦！”晓燕欢快的叫喊，但心理却不是表面那么迷糊，她听出了方文心中对父母的那份感情，或许素芬早就明白了，所以才……
小船儿近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