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兵点了点头说道:“我干姐也是三个女儿。”
方文一听,觉得迷信之余,又觉得身体发冷,村里去世后,后人如果不做道场就意味着不孝顺,即便在城里也经常在小区内搭建棚子做道场。
而传统的道场相当烦琐。由十几个人的队伍组成,道场要做四天四夜。后人还要答谢来客、跪通宵、追魂等等等等,往往折腾下来,四天四夜都不能合眼,而去世的人就停放在堂屋里,穿着寿服,整理好仪容,用一张符纸镇住,要摆放四天四夜,胆子小的人根本不敢往堂屋里面看一眼。
主人家是要亏本的,花费也很大,因为亲戚朋友来上礼后,会来吃上四天的饭菜,外加第五天早晨的早饭。
而村里一般对这种情况都上礼都不多,一般也就二十、三十六、四十、八十等等,很少会破一百块钱,想想看,一大家子人来上四十来块钱的礼金,然后去吃四天甚至五天的饭菜,每顿都要摆上二三十桌……
村民还偏偏流传去吃了这种饭菜会得到好运,往往拖家带口的去吃,所以很多老农生前就在开始在存死后的道场钱……
想着想着,这车就停了下来,前面根本没办法在开下去了,不是没有路,而是路太烂了,也只有摩托车才能过。
黄文兵出声道:“就在前面,我们走路过去吧。”
众人一听也就下了车,接着一路往前走去,这里面人烟稀少,又没有修建楼房,而土房子前一般又有竹林,一眼望去根本没有房屋的影子,不过旁边的土里都种着粮食,到是多了几分生气。
有黄文兵带路,到是很顺利就找到了地方,饶过一片竹林就听到热闹喧哗的声音,和外面反差太大了……
黄文兵忽然出声道:“坏了,这边有喜事。”
李老师也跟着出声道:“在古代就有为病重的老人冲喜一说,这其实是一种惊走阴气的办法,现在前面既然有惊事,估计今天要白跑一趟了。”
唐老板两口子一听,顿时一脸的焦急,不过见李老师一脸镇定,到是没有多问。
而方文的工作就是提下包裹和礼品,另外就是兼职司机吧,没啥发言权。
继续往前走了片刻,黄文兵苦笑道:“这下是真的坏了,今儿怕是我干姐在嫁女儿吧。”
到是李老师很镇定的说道:“既然来了,先去问问在说。”
众人只好无奈的继续往前走,方文注意到,与其说是喜事,还不如说是在准备喜事,村里的传统是嫁女儿的一方是头一天晚上和第二天早晨请客吃饭,然后由男方把新娘子接回家,在男方吃中午和晚饭,这边娘家也会有人跟过去。
一到坝子边上,黄文兵就激动的冲上了前,口中叫道:“姐!”
坝子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顿时一愣,随后就高声喊道:“文兵,你怎么来了。”
后来方文才知道,两人居然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中间也一直断了联系,具体的恩怨就不太清楚了,留给八卦党去研究吧。
这时候坝子里的村民也有不少,估计是过来提前帮忙的,黄文兵两人寒暄了片刻,随后就被老妇人引进了堂屋里,里面也是一片喜气的装扮,这是一所土墙房,不过却是新修的,到是相当奇怪,有这钱,还不如修楼房啊。
时间紧迫,黄文兵也顾不上叙旧,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妇人一听,有些无奈的说道:“实在太不巧了。我最近半个月都没办法给人看。不过我收了一个徒弟,你们到是可以到她哪里去。”
众人一听,顿时大喜,能找到人看就好。
李老师出声道:“你哪徒弟在什么地方。”
老妇人自然是知道李老师的道行。当下很是客气的说道:“我哪徒弟就在前面不远,走路一个小时就到了。”
方文顿时郁闷。走一个小时的路还叫不远……
李老师接着出声道:“哪好,你把地方说说,我们这就过去。”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出来。又说道:“来得冒昧。这个盒子就送给一对新人吧。”
黄文兵忽然抢话道:“干姐,快收下,李叔可从来不随便送人东西的。”
其实不用黄文兵提醒,老妇人早就激动无比的接下了木盒子,口中连连称谢!
方文虽然好奇木盒子里面是什么,不过现在也是询问的时候。
当下老妇人就把详细地方说了。然后又想恳请大伙晚上回来喝喜酒,不过以现在众人现在的心情。也只好拒绝了,到是方文也些可惜,错过了一顿吃喝啊。
耽搁了小片刻,众人又上路了,不通大路,也只能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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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过了正午,终于快到了,在路边见到了一个小商店,店老板见到一行人到来,主动招呼道:“你们是找何仙姑的吧。”
黄文兵出声回道:“是啊,黄仙娘介绍过来的。”
店老板笑道:“那就对了,何仙姑最喜欢吃花生糖,你们也买点吧。”
原来是招揽生意啊,难怪这么热情,不过众人带来的礼品在刚才已经放下了,索性就买了几包糖和两瓶酒,方文左右看了看,商店里的东西太单调了,只适合来打酱油,仅有的一些零食,都可能是过期食品,到是花生糖放得最多,看来这个所谓的何仙姑生意还不错啊。
店老板口中说的不远,让众人都相当无语,居然又走了半个小时,此时的小路已经越来越偏僻,已经了无人烟,天也阴沉了下来,方文再次觉得身子有些发冷,如果换了他一个人,估计是不敢来的。
终于,见到了店老板口中所说的瓦房,这地方超级偏僻,瓦房居然是半土墙房子,这在川内却不多见,其中有大半的木材,而且还修成两层的小阁楼,左边下面是牛圈,上面居然是住房,中间用木头棒子隔开,相当老旧,周围林木环绕,显得更加幽冷。
一进坝子,就见一个粗衣妇人在晒粮食,黄文兵一说来意,没想妇人就带大家进了屋子,不过不是堂屋,而是偏房里。
粗衣妇人开口道:“我婆婆就在里面,不过还有客人。”
方文顿时有些意外,以妇人的年纪,那她的婆婆年龄得多大了,不是说是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