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七手八脚的把张无忌抬到校医院,今晚值班的大夫长得矮矮胖胖的,名叫平一指。平一指搞的是中医,大家都知道,中医都是越老越值钱,所以平一指虽然才四十多岁,但也总摆出一副更年期提前发作的臭脾气,比某些中医门诊的老头子还要拽。见了昏迷不醒的张无忌之后,平一指先是伸出一根食指给他号了号脉,然后又曲起这根食指,像挑西瓜一样在张无忌的脑壳上弹了弹看反应,又敲两下听听动静,最后冷冷说道:“没啥大毛病,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说完随便给张无忌包扎了两下就打发他们去了病房。就这样,张无忌成了d大第一个被馒头砸成脑震荡的学生,而且还有医生开的证明。
大家听平一指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又手忙脚乱的把张无忌抬到病房。由于病房不让呆太多的人,所以最后决定由范遥留下来陪护。张无忌在病房里又迷迷登登的大概睡了两个小时,恍恍惚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绿柳地牢,赵敏就在身边。在梦里他死死的将赵敏抓住,极力想向她解释些什么,可是赵敏却不想听,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张无忌没有办法,只好故伎重施,又使出了流氓的招数,就在他将嘴唇凑过去的时候,赵敏忽然一声尖叫,叫声不仅惨烈,而且凄厉,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搞得他毫无心理准备,可把张无忌给吓毛了,打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却看到范遥扭曲了的面孔,鼻孔里一根根粗壮的鼻毛清晰可见。张无忌刚才在梦里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没想到醒来之后又受到了更大的打击,一下子心里有些承受不住,于是就很想再继续晕过去。没想到范遥却恶狠狠抓住他的肩膀,不管不顾的一通狂摇,一边摇一边咆哮:“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小子到底是不是gay?”
张无忌本想将范遥推开,但听范遥这么一问,又想到刚才做的梦,心里还是有点发虚,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刚才没做什么吧?”
范遥咬牙切齿的说:“早就觉得你这家伙有些不对劲,野王都跟我说了无数次了,说你一直对我居心叵测,老子还不相信,没想到……”
张无忌也怒了,大手一挥,“去你妈的!老子要是对你有半点想法,天打雷劈!”
听张无忌这么一发毒誓,范遥才放下心来,“真的?靠!你刚才吓死我了!”
张无忌好奇,小声问道:“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你刚才突然抓住我的手,一个劲的把我往你身边拽,然后又猛掰我的脸,嘴还像猪一样的撅着,老子差点就被你给非礼了!”
张无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没有找到,于是只好厚起脸皮说:“被我非礼咋了?老子又不是配不上你!”
范遥狠狠扑过来扼住张无忌的脖子,“我可警告你,我虽然长得帅,但你要是敢对我有非分之想,老子就杀你灭口!”
张无忌抬脚将范遥踹开,“你放心,活的好好的我干吗找死!对了,几点了?”
范遥看了看表,“九点多了。”
张无忌一听就要下床,范遥连忙拦住他,“你要干啥?”
张无忌说:“回寝室取书包。折腾了一晚上,我得去上自习了。”
范遥瞪大了眼睛,“你疯了?这时候还想着去上自习?医生说你被砸成了脑震荡,得休息,你好好歇一晚上再说吧!”
张无忌摸了摸脑袋上缠的纱布,“不用,已经不疼了。”又叹了一口气,“老子一辈子吃馒头无数,没想到今天反被馒头所伤,真tmd衰!”说到这里张无忌竟有些伤心,大学四年,他一直对馒头有着深厚的感情,入不敷出的日子里,想吃饼,他就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就拿范遥的梳子梳两下;想吃汉堡,就把馒头切开夹咸菜;想吃批萨,就把咸菜放在馒头上;想吃串烧,就用筷子把馒头穿起来放在酒精炉上烤,想吃火锅,就把馒头切成块放在开水里涮……可没想到如今连馒头也会背叛他,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仿佛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靠得住的。
张无忌下地穿鞋,这就准备回去,没想到就在这时范遥的手机却响了,范遥将电话接起,“喂,……哟,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