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顶天望着讲台上的那摞试卷,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灭绝师太把这门课改为考试课。阳顶天当时也是出于好心,心想灭绝师太也不容易,帮她把考察课改为考试课的话说不定听课的学生会多些,可万万没想到灭绝师太不但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这不是贱是什么?想到这里,阳顶天有些埋怨的看了灭绝师太一眼,却发现灭绝师太也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原来灭绝师太这些天正在为评博导的事情准备材料,所以考题是灭绝让周芷若帮忙出的,灭绝师太交代周芷若把题出的灵活一些,以防止那些平时不认真学习而在考试前紧急突击的人反而能够考到高分。灭绝师太有这种想法倒是也无可非议,可谁料到周芷若这个小妮子却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事到如今灭绝师太也不能把责任推到一个毫无经验的学生身上,所以也只能暗暗叫苦。
阳顶天郁闷的点燃了一支烟,虽然因为“罢考”事件而郁闷的人不止他一个,但是他却是最郁闷也最有理由郁闷的一个。大学的教务处长不好当,这个位置绝对是处于峰尖浪口之上,甚至可以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八个字来形容。且不说同行之中有多少人明里暗里觊觎着你的位子,千方百计的找茬挑错想把你给搞下台去;就算是讲课的老师每个学期都会因为排课时间和讲课费的问题跟你唧唧歪歪;那就更不用说学生们会因为教材和考试的事情而怨声载道了。阳顶天做教务处长的年头也不短了,这些年来,由于他为人比较正直,处事也相对灵活,所以无论是领导还是老师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虽然最近他和成昆为了副校长的位置而暗中较劲,可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张校长还是很偏向他的。更何况成昆虽然和他级别相同,但毕竟只是一个院系的一把手,而阳顶天却是在机关身居要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上去的几率都比成昆要大很多。可是阳顶天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出这种事情,罢考这种事情以前在d大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性质的,而且发起的学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往往还没形成规模就因为内讧而被扼杀在萌芽之中了,所以等到事情交到教务处处理时已经很好控制了。可是像这种大规模的罢考不仅之前闻所未闻,而且这次的罢考并不是事先有策划、有预谋的,而完全是学生自发、突发和自愿的。更何况事发地点还是在考场,无论从出题还是监考哪个方面来看,教务处这一回都难辞其咎。
俞岱岩在一旁察言观色,虽然这件事情基本上与学生处没有关系,但是他还得想办法帮阳顶天处理,凭着他当了多年学生处长的经验,这件事情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谁带的头?”
宗维侠急忙把压在最下面的两张卷子抽了出来,“一个是经院的,叫赵敏;另一个是物理系的,叫张无忌!”
俞岱岩和灭绝师太听罢都大吃一惊,灭绝师太连忙问道:“他们两个是一起带的头?”
宗维侠摇摇头,“不是,赵敏先交的卷,之后过了将近一分钟张无忌才交。”
阳顶天敏感的问:“怎么了?你们都认识这两个学生?”
灭绝师太忙说:“哦不,他们两个都是我教的那个班的学生。”
俞岱岩迟疑了一下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叫赵敏的应该是李市长的女儿;至于张无忌,他是张校长的学生,一直在帮张校长作课题;另外,上次发生atp的时候这个学生对d大也有贡献。”
阳顶天心中暗骂道:“就是说我tmd也不能把这两个学生怎么样了是不是?”但表面上却平静的对宗维侠说:“你给成院长和俞主任分别打个电话,请他们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成昆和俞莲舟也急吼吼的赶来,到了考场之后,成昆擦了擦头上的汗:“怎么回事啊?”
宗维侠连忙说:“成院长,俞主任,今天下午的考试学生们罢考了。”
“为啥罢考?”俞莲舟问道。
“我们也不太清楚,之前没有一点预兆!好像是学生们对这次的考题有意见。”其中的一个监考老师看了一眼灭绝师太,诚惶诚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