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着张无忌倒霉,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发现了。这也不能怪人家周颠手脚不利索,而是范遥太狡猾了。从周颠不肯抡大锤的那一刻起范遥就已经觉得他不对劲了,依着范遥对周颠的了解,周颠向来喜欢落井下石,而不是雪中送炭,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痛打落水狗。可今天周颠是如此的反常,范遥一看也没客气,直接伙同殷野王就把周颠也一并按回了椅子上。
周颠在舌头上的痔疮和范遥的脚气之间反复的进行比较和权衡,终于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在范遥的袜子距离他的鼻子0.0001公分时,慌慌忙忙的对张无忌抛了一个充满了歉意的媚眼,全然不顾张无忌幽怨的目光,“弟兄们,饶命!我招,我全招!”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韦一笑连忙拿起话筒,“喂?请问你找哪位?”奇怪的是,铃声并没有停止,张无忌挣扎着,“口袋,我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范遥急忙把袜子放在一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把张无忌的手机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范遥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哟,大宝,是我徒弟!”这时韦一笑也捂住话筒说:“大宝,是麻省理工来的。”大伙都有些发懵,范遥悄声问:“大宝,先接哪一个?”张无忌也悄声回答:“你先把我给解开再说。”
冷谦急忙给张无忌松绑,张无忌在重获自由之后,先接过韦一笑的话筒,“喂?芷若吗?我现在有事情要出门,20分钟之后我打给你好不好?”张无忌在挂掉座机之后,很自然的接过了范秘书举了半天的手机,边按手机键盘边往门外走,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无忌已经蹬着他的老破车子在学校的另一边了。
周颠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有点傻兮兮的,范遥指了指座机,又指了指门口,“这就是大宝半夜睡觉急于封口的原因?”周颠眨了眨眼睛,木木的点了点头。范遥默默的把绳子给周颠解开,然后拎着鞋和袜子一声不响的回到床上,随便把袜子往脸上一搭,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tmd,老子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如此自卑的感觉了。”
这时秋天已经来临了。今年大都的秋天很是怪异,就像是在夏天和冬天非法同居之后被委委屈屈的生出来一样。以前大都的秋天不是这样的,张无忌清楚的记得,他刚上大学那会儿,大都的秋天一点都不冷,没有泛黄的树叶纷飞,没有瑟瑟的秋风相随,只有灿烂的阳光,绿柳山庄周围的那一排排柳树依然翠绿,只是空气已经变得很凉爽了。但是如今的大都,仿佛夏天被人猛砍了一刀,直接就消失掉了,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郁闷和落寞。
赵敏看到张无忌之后有点诧异,“这么快?刚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好像刚出十舍门口?”
张无忌笑着点点头,“是啊,自从有了这辆自行车之后,效率是提高了很多。”
赵敏从小包里掏出一张电话卡,“这是我这两天搬家的时候找到的,是我上学期从你那里拿的,我虽然把密码刮开了,但其实一点都没用,跟新卡没什么区别。”
张无忌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自己就留下来用不好吗?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赵敏连忙说:“不,你千万别误会,我没那么小心眼!我家就住在市里,外地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用的机会不是很多。再说,这张卡本来当初就是给你买的,如果再不用的话过期就浪费了,你还是拿去吧!”
张无忌接过电话卡,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然后又问道:“你在纪晓芙她们寝室住的好好的怎么又要往回搬呢?”
赵敏说:“一来那个寝室毕竟都是经院的同学,二来纪晓芙不在,我睡的有点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