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好像看破红尘般轻轻的叹口气,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有男朋友。”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两个人却相对无言。
正在这时,却有个女孩静静的坐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桌上,打开一个乳白色的苹果电脑。白色棉质长裙,长长的黑色秀发披肩,甚至从江边的风里都能闻到她头发上散发的洗发水的清香,却光脚穿着一双白色球鞋。我低声对上官微然说:“你猜她会要什么喝的?”
微然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说:“我猜是苏打水。”我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们打赌,我猜肯定是卡布奇诺。”还没有等我们想好赌什么,就听到她轻声说:“waiter,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waiter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小姐,对不起,没有。”她接着说:“那磨铁呢?”waiter依然摇了摇头,“意大利黑咖啡呢?”“小姐,别说了,我们这一切咖啡都没有,只有易拉罐装的,你要吗?”
那女孩摇了摇头,最后无奈的说:“算了,那来杯雪碧吧。”我和微然相视一笑,微然低声说:“你怎么猜到她会先点卡布奇诺的?”我朝那边努努嘴巴说:“你看她的那身装扮,明显的小资情调文艺女青年标配,自从安妮宝贝出道后,算是将卡布奇诺带到了中国所有文艺女青年的心窝里,不点杯那个就不算文艺女青年,对了,就跟初中学地理一样,如果不知道阿根廷首都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话,根本不配当地理课代表。”
就在喝了两杯啤酒,我出去上厕所归来时,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站在上官微然面前。我走到他背后,听到他有礼貌的问:“小姐,请问你是肉包子公主吗?”上官微然一脸愕然,还没等说话,就看到那个喝着雪碧的小资女蹦起来说:“这里这里,我是肉包子。”那男子对微然说了句对不起,走开了。
我坐回位置,发现微然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旁边的那对男女身上,我用手在她脸前晃了晃,说:“看什么呢?这么发呆,不就是见网友吗?”过了还不到十分钟,两人就站了起来,手挽着手仿佛老夫老妻一般走了,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那个“公主”还亲昵的打了男子一下,娇嗔着说:“讨厌。”话音传入我的耳朵,我觉得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已经骨质疏松了。
上官微然的情况没比我好到哪去,她眉眼中满是笑意的对我说:“我想起来一句话。”我说:“我知道是哪句话,要不我们一齐写在手心上,然后再展开,怎么样?”她撇了撇嘴,说:“我不是周瑜,你也不是孔明,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先说。”
“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估计这么晚了,还真是去开房间了。”我笑着说道。
上官微然在桌子下狠狠的踢了我一脚,说:“这么美好的约会场面,怎么一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龌龊不堪。”我嘿嘿一笑,一副颇为享受这亲昵动作的表情。
本来酒量不佳的我居然在和上官微然的聊天中不知不觉又喝了几大杯啤酒,等江风起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头部一阵眩晕,上半身在晃来晃去,看到桌子对面的她都有了重影。上官微然明显也看出了问题,惊讶的说:“天啊,你不是说你白酒能喝一斤吗?”我用力的摆摆手,嘴里含糊的说:“我们家的是米酒。”醉眼朦胧中只看到她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结账后,往酒店走的时候,她走在我的身后,突然,我没看到地上一个台阶,被绊了一个踉跄,她马上抓住我的胳膊,吃力的扶起我。本来我并没有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但是上官微然的动作让我仿佛被人注入内力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身体沐浴在温暖的春光中。
上官微然居然熟练的将我的胳膊架在她的脖子上,往回走,一边走,嘴里一边说:“你也太强了,不能喝还那么玩命。”她身上的淡淡的茉莉清香加上轻微的啤酒味混杂在一起,随着夜上海的微风飘入我的鼻孔,顺流而下,一直到肺部。我将头狠狠的靠在了上官微然的肩膀上,甚至听到她因为疼痛而吸了一口气。
这时,我离她的脸颊仅仅还不到10厘米,耳朵上挂的那个小巧的耳环在我的脸上划来划去,我眯缝着眼,甚至都能清晰的看到她那绯红的脸颊上的金黄色的绒毛随风摇曳。她耸耸肩,企图将我颠起来,而我巍然不动,玩命的保持着脑袋和她肩膀的亲密接触。
冤家路窄,居然今天酒店的夜班还是昨天晚上抓住我戴内衣的那两个保安,他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上官微然一个弱女子架着我从外面走进来。上官微然一看到有人,马上说:“哎,两位,帮忙搭把手,帮我把我同事扶进去。”黑小子赶紧走过来,边走边说:“你同事?这不是你男朋友吗?”
上官微然这才认出是昨天晚上的两个保安,打着圆场说:“恩,也是我男朋友,双重身份。”这时的我已经拿定一个主意,死也不松开上官微然,要不再想亲近就比较难了。黑小子抓起我的胳膊,想把我从微然的肩膀上接管过来,我死命拽着微然不放,并且装作喝多了的样子说:“你为什么抓我,松开,快松开,要不我喊人了。”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微然无奈的说:“那麻烦你搭把手,我们俩把他架进去。”当他们俩把我甩到床上之后,我听到两个保安在门口小声说:“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以前都是男的扛着一个烂醉如泥或者灌了药的女生回来,现在可倒好,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给抬了回来。”然后就听到两个人猥琐而淫荡的笑声。
不知道上官微然是不是港台连续剧看多了,居然去烧了点开水,拿着热气腾腾的毛巾要帮我敷脑门,当她的兰花玉指拂过我脑门的时候,我突然装作醉酒后被惊醒的样子抓起她的手,连声说:“你你你,不要离开我。如果我是你,早就爱上我自己了。真的,我是生米,求求你把我做成熟饭吧。”她哑然失笑,却用深情的眸子端详着我。
当我准备继续耍“酒疯”,或者将她按倒在地,施暴后就痛哭流涕的说自己酒后一时糊涂的时候,只听到她的呓语,“蚂蚁,你真的真的是很可爱。你是不是喜欢我?怎么还像个小男生一样不敢说出来呢?”我在心底痛骂她的小学语文老师,难道除了可爱之外,她没有学过其他的形容词?不过我的内心还是满含甜蜜,看来她已经明白我的心意,只等我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我又一次坐起来,准备去抓她的手时,她居然向后退了两步,掏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我,自言自语道:“这么经典的醉酒视频一定要拍下来,回去给大家放。”我的手漫无目的乱挥了一会儿,又躺了下去。本来我准备躺倒装睡,趁她再帮我换毛巾的时候,再次寻觅亲近机会一诉衷肠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睡着了,连她什么时候关门离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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