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一辆黑色桑塔啦轿车出现在我俩跟前,夏伯伯裹着棉衣,老沉的眼镜反射白光。他下车就说。
唉,你两个小家伙,都读大学了,还这么淘气,深更半夜,我都睡了,大年三十,怎好麻烦司机,只好自己跑一趟。
对不起,夏伯伯,都是我的错。我将夏茹扶到车内。
夏伯伯又看看已经坐到车上的女儿说,被一条死猫吓成这个样子,想当年全国闹饥荒,那时我不知打死多少条猫儿充饥,你们这些年轻人,赶上好时代,从小娇生惯养,,,,,,,
夏伯伯快回家吧,我都快冻死了。我将夏茹的自行车放到汽车尾箱,转身打断还在唠叨的夏伯伯的话。
好了,好了,不讲了,柯锐,等那天有空来我家,夏伯伯再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补一课。
知道了,夏伯伯,路上小心。
嗯,你也快回家,别让爹妈担心。
我看着夏伯伯的车开出去老远,才掉头跑到马路对面,那团白绒绒,已经失去油亮的光彩,僵硬的支架,别无选择残留在这世界,尘归尘,土归土。灵魂早归阴。
对不起,猫咪,愿你得到安息。我轻轻一声祷告。划亮火柴,点燃我刻意留下的,刚才跟夏茹没有放完的烟花,为猫祝福,为猫送行。为生命,焚香。
紫兰的莹光,散发浓浓青烟,在空白无人的大街上,晶晶闪闪,妖娆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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