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树这么一说,我倒真的被提醒,从来没有想到要去国外,最多和夏涛跑到青藏高原,都觉得那是最美,最遥远的梦想了,国外,又会是什么样子,哪里有同性恋吗,真的自由吗。
怎么出去呢。我问。
留学啊。
留学那么多钱,考托福成绩又差。我唯有叹息。
怕啥,只要我俩一起努力,就会成功。春树眼神充满坚定地回答。
算了,我想到自己再怎样存钱,也去不了国外,因为我还有个夏涛。就说,春树你到好,无爹无娘,屁股一拍,就拜拜,我有爸有妈有兄弟,总不能说走就走吧。
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毕竟养育了我,我肯定要报答。春树说。
春树,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呢,现在有梦中情人吗,我们班杜琳怎样,她也是一个天天闹民主,闹西化的主,你找她做女朋友,一起去国外吧,她家也蛮有钱,我帮你说媒。说完这句话,我突然后悔,想起喜喜要追求杜琳,我却在背后挖墙脚,我怎么了,怎么没有把喜喜的事放心上,竟拉一个外班的同学来抢喜喜的梦中情人,吃到最后这个饺子,嘴给烫了一下,我兹了一声。报应。
春树也同样嚼着最后一个饺子,认真地盯着我,富有诗意地说,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情人,从海上,踏浪而来,水珠沾满她纤细的额发,她赤裸而白皙的身子,映合着海面上金色的光,她有明亮而天真的双眸,笑起来,像沐浴春风中的孩子。
我知道了,你梦中情人是条美人鱼,太浪漫了。听他描述梦中情人的时候,我真的想到,一条美人鱼,所以,快速抢答。
春树脸一沉,一甩手,筷子扔到桌上,叫了声,结帐。就像海面的光辉猝然消失,一片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