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长枪兵听令齐声壮喝,气势直如撕天裂地。呐喊过后,曹文诏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而这种熟悉的感觉也迅速蔓延到阵势的每一个角落。曹文诏脑海里蹦出长官袁武青筋暴现的怒吼,仿佛被催眠了一般,他不由自主的一声狂喝,“孤!”
“孤!”
长枪兵挺着长枪,同迈一条左腿,向前刺出一击。
“孤!”
长枪阵齐刷刷划出一个圆弧,向右刺突一步。
便这两步,十数个持着短刀长棍的匪军被扎成了刺猬,孤字营也有数人中刀倒地。有两个未死透的匪兵在地上翻滚惨叫,吓得周围匪军亡命后撤。这一扯不打紧,官军阵中弓箭手便得了指示,三个弓箭手百户长,如往常般指挥各自部属,齐射那几处溃退得最快的,让他们跑得更快些,于是最前面的匪兵便被孤立了。脱离大队的匪兵,机灵些的撒丫子往后跑,反应慢的、运气差被同伴堵住的,不得不面对围上来的扎堆的长枪,带着浑身的窟窿眼离开这个世界,用鲜血浸泡长枪兵的久饮人血的长枪。
阵势所过之处,人潮翻滚,躲避不及,白肚绿肠,肝脑涂地。
匪军里也不知是谁一声叫喊,“射箭啊。”心惊胆颤的盯着面前长枪的匪兵如闻神旨,纷纷破口骂,“奶奶的弓箭手!”“杀千刀的快用箭!”
短兵相接,匪兵很多弓箭手已然背起长弓,持大刀砍杀。这一声吼叫顿时让这些人记起自己的武器,一个最前沿的弓箭手恍然大悟,抛下腰刀去解长弓,却招来官军十来只箭矢,连累周边四五人死伤。几次三番之后,匪兵但凡有想射箭的,周围人必然逃得一干二净,以免被连累。吓得前面的弓箭手纷纷扔掉弓箭,使自个儿不至于自绝于伙伴。
长枪突刺,弓矢攒射,不顾生死的推进,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匪兵选择转身逃跑,而不是一步步的后退。匪军颓势一发不可收拾,终于上下无瑕相顾,轰然四散奔逃。
高迎祥和三个山寨主在一处,他手下仅剩的三十几个兄弟正在镇上煽风点火。半月前高迎祥的马帮被孤字营会同大同府兵包了饺子,他命大福大,从府兵手上冲了出来。多年来被袁武的孤字营打压,这次竟然又被袁武部将曹文诏败得一塌糊涂,这让高迎祥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于是他走访了太行里最大的三个山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服他们同意了这个偷袭计划。高迎祥不是不知道孤字营扎手,却没料到孤字营这么扎手,“若我那八百兄弟都还在,这一仗才能杀个痛快!”“三千多人偷袭一千人,偷袭人的居然溃散了,毕竟是乌合之众!”高迎祥心底哀叹。三位寨主已然脚底抹油先跑了,高迎祥望了望前面一步步逼近的三角翼阵,一咬牙一跺脚,对身边两个兄弟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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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修改书名的要求至尽未实现,在下已经另开一书名“大明最后的死国难者”,实际上就是本书,大伙去看新坑吧,已经更新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