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修改书名的要求至尽未实现,在下已经另开一书名“大明最后的死国难者”,实际上就是本书,大伙去看新坑吧,已经更新很多了,推荐票全给新坑吧,谢谢!
----------------------------------------
爬过半个山坡,有座小小的古庙朝南坐落。武隶来到庙前,环顾四周,灌木荆棘丛生,脚下石块铺就的小片平地上,荒烟漫草在石缝间疯长。抬头看时,灰朦朦的牌匾烂了一半,隐约看得出个山字。推开门时,积在门框上的尘土唰唰的往下掉。武隶退开两步,待灰幕散尽后,方才敢进入庙内。
屋顶两处缺了些瓦片,三四道清冷的月光自天空射下,打在山神象上层层纠结的蛛网上,倒像是山神法术营造的光晕。几只硕大的蜘蛛,拖着粗长的蛛丝,从梁上垂下来,挂在半空。八卦阵样的蛛网上,是一些蜘蛛吃掉内脏血肉后留下的虫子的空壳,庙里弥漫着的木材蠹蚀腐朽的气体,神台上是香火绝迹的污垢,灰烬将山神的脸孔完全遮没了。武隶朝神相稽首拜礼,自言自语道,“好凄凉的庙宇,明晨日出后,把这里打扫一下,虽然不能供奉香火,也请山神爷爷保佑!”说罢他左右看看,寻了神台左边一处灰尘少些的石阶,到外头扯了几把荒草,将石块抹干净,半坐半躺的修憩。
突然,庙宇里一阵咕咕的叫唤,惊动了武隶的神经。不用追究声音的来源了,那就是他肚子发出来的,跑了这么久,连吃饭都忘了。也不管手脏不脏,武隶打开干粮包裹,弄了个馒头吃起来。其实包裹里还有两斤熟牛肉,但两个差役不在,牛肉还是留着比较好,背后吃独食是件很招认恨的事。解下长皮囊晃晃,一点水花声都没有,早喝光和。半夜三更的,没法去寻找水源,武隶干噎下大半个馒头,难受得吃不进去了。
真想念吃了两年的家常菜啊!武隶这时候突然念想起张氏的好来,虽然她又唠叨、又霸道、又……总之是缺点多得象天上的星星,说不清、数不清,但她做的菜还真是好吃。武隶吧即吧即嘴儿,那种油腻腻的感觉忒舒服了,眼下肚子里油水枯涸,就特别爱那口油!
“原先我还是蛮厌烦她的……只是现在怎么开始想她了?”武隶有些纳闷,“现在觉得,能吃到她做的菜就是幸福,为啥早先吃着就觉得不好呢?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人变贱了,对幸福的要求降低了?”“生死关头,能活下来就是幸福;饥寒交迫,吃饱穿暖就是幸福;小康人家,淫欲满足才是幸福;达官显贵,便无从获得幸福。想来我是当了几天大官,开始糟践幸福了。”武隶靠着石阶,将两件换洗衣服披在身上,思绪在记忆和现实之间穿梭,疲乏使他幽幽然入睡。夜凉如水,露凝微寒,武隶恍惚间觉得有些冷,将身上衣服紧了紧。隐约的听到山道上传来人声喧闹,一个洪亮的声音喊到,“大伙上坡中庙里去。”将睡未睡的武隶听得分明,一个激灵醒觉了。
“追赶的村民?”武隶直觉的第一个反映,马上蹦了起来。三步跨到漏风的门后,透过镂空的木格,瞧见一溜人马举着火把,有刀枪有弓箭,并不是村民的样子,倒像是……民团?不对,服装太不整齐了,除了手臂上都系了跟红布巾,整队人大约二三百人,并无其他统一的地方。为首的几人穿的甚是气派,人也魁梧,手里的家伙亮澄澄的,有流星锤、有熟铜棍、有开山斧、秋水雁翎刀……瞧着杀气腾腾,颇吓人的样子,手下的那些随从大多是木杆铁尖的红缨枪,也有几名弓箭手,背着兽皮裹的长弓,像是猎人的工具,颇粗糙。
武隶见着这阵势,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是响马强盗?还是民间武装组织?。武人们越走越近,滚烫的火把都映红了武隶的眼皮。瞧着他们走到庙前的石坝子上,武隶灵机一动,攀上放置山神像的平台,躲到神像背后。
那队人马倒了庙前平地上便不再走了,也有人随地坐下。平地太小,只能容纳四、五十人,余者皆候于道上。那为首的的壮汉一声大喝,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听那壮汉说话,“肥羊狡诈,居然连夜入山赶路,以为可以躲开我等,呵呵呵,那是妄想了!兄弟们,杀肥羊吃好肉嘞!”底下人听得他的言语,一阵沸腾。武隶心里恍然明了,“原来是打劫的!”
那首领平举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与身旁几个头领商量了一阵,便宣布到,“夜游神、满天星,你二人一百弟兄去下边的崖口,上边一旦打起来,且住关口,切莫让肥羊跑了!翻山动,掌世王、姬关锁,你们带一百个弟兄,到岭上砍些滚木堆垛擂石,等我信号;这头我带剩余六十个弟兄,堵住镖车。总之,肥羊人可以跑,货不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