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院,沈胤翔便来到元阁殿后殿中的一处院子,里面一片整洁,不似元阁殿外面的脏乱,只是很小,只有三间屋子加一个小院,院子里种了些树,有一个不大的假山。哼小曲的声音似是从假山后传过来的,沈胤翔便支身往假山后走去,只见假山后是一个石桌,配有四个石凳,只见凳子上坐着一个穿着整洁、华丽大方的女子,二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怀抱着一个枕头在哼着呢,看着枕头的眼神也是极温柔而慈祥的,那个样子,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只见她旁边站着一个宫女服饰的人,约是四十左右,这样的年纪还在宫里,算起来,应该是宫里的老宫女了。
沈胤翔仔细看着,抱着枕头哼唱的正是赵贵人,此番一打扮起来,和大皇子殁时在沁园殿见到的披头散发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比起在眉川时见到的时候,艳丽风韵了些,许是宫里食用的水,宫里用的胭脂水粉,衣物养人的原故吧。
旁边的宫女看到沈胤翔,赶紧上前请安,并没有多说。
沈胤翔见到她,便一口叫出来:“洪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洪姑姑说:“奴婢自从存菊殿遣出来之后,就派去做了秀女殿的教养姑姑,赵贵人得宠时,对奴婢很是照顾,虽然贵人现在落魄了,可是,奴婢也是知恩图报的人,便回了蓉贵妃,要求来照顾贵人,蓉贵妃也是应了的。”
沈胤翔点点头,之前先皇在时,洪姑姑曾在存菊殿服侍过自己与母妃,曾经对自己也很是照顾,因为文德帝登基之后,内务府在宫女太监人事上做了大的变动,所以洪姑姑被遣到别的殿中。因为熟悉的缘故,便直接问:“她,怎么回事?”
洪姑姑难过的说:“赵贵人自允亲王过世之后便一直说胡话,似是失心疯,住在沁园殿中也时常跑出去,有好几次惹得蓉贵妃不满,便让她迁到此处静养,说养好了再回沁园殿!”
沈胤翔一听,点点头,心想,看她这样子,加上有心人在一旁作梗,怕她的病,恐是不能再好了,估计在这元阁殿得一直住下去了。不过,蓉贵妃有这权利么?毕竟她曾经产下大皇子,难道皇上太后都不过问么?想来,便问道:“皇上知道么?”
洪姑姑轻轻点点头:“皇上见贵人的病时好时坏,住在沁园殿中时常大吵大闹,便依了蓉贵妃的意思!”
沈胤翔听后点点头,指着赵贵人说:“她现在思绪清晰么?”
洪姑姑摇摇头:“时好时坏,只是在与奴婢在一处时,情绪是很稳定的。”
沈胤翔见她答得如此顺畅,见到自己也不问自己为何到此,又想到,打入冷宫的妃子是没有人服侍的,便心生疑惑,又说:“为何蓉贵妃会应了你,让你来这里,不是这里不允许宫女服侍的么?”
洪姑姑见状,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老成地说道:“蓉贵妃本是不愿意,可是皇上看在允亲王的面子上,才准了奴婢跟来的。奴婢现下想提醒王爷,这里虽是冷宫,但也是皇上的后宫,王爷在此,恐有不妥吧。”
见洪姑姑如此直接地说出此话,沈胤翔便也实话实说了:“本王与赵贵人曾见过,有些私事,必须当面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