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进来的时候,萧萧在写东西。抬头见到我,只用手扶了扶眼镜:“来了?”继续在写,久久也没有再抬头。
我心里已经打鼓,因为萧萧见到我没有想象中的热情。
我已经作了无数种猜测,仍没有想到有什么地方使这个女孩的眼神变得如此冷漠。
“萧萧。”猜测只能令我意乱,心更乱,只好试探性的轻轻唤她,尽量把声音拖的腻腻的。
“怎么啦?贾支书!”萧萧还是冷冷的,而且连头也没有抬起来。
我透心的凉!仿佛是在冬天误饮了一大杯冰水。
但我的心还没有冷死,因为它不服气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如果别人用这种态度摆给我受,也许早就拂袖而去了。但她是萧萧,是面对着的时候令我心怡,拥抱的时候让我心醉,离别的时候叫我心里梦魂牵系的萧萧啊!
“萧萧,你怎么啦?”我的心痛的不能再痛,好不容易从冷缩中拧出最后一线热力,却支撑不起声音的颤抖。
“我想问你怎么啦?”萧萧终于抬起了头,摘下眼镜往台上一掼。
没戴眼镜的萧萧,眼里那股野性也没了束缚,从我的心底穿过,把我心的支力冲得七零八落。我的心失去了依赖而“咚”的一声堕到地面,反弹起来才给我手忙脚乱的接住。
当初我第一次见到萧萧的时候,是很欣赏和渴望萧萧这带着野性的眼睛,但是今天,我也是给她这野性的眼睛把我击得粉碎,也激起了我豁出去的气概。
“我怎么啦?我哪里怎么啦?”我往椅子后一靠,甚至弹出一根“刘三姐”点上,随即吐出一个烟圈来,“一见面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火,就是死也该让我死得明白吧!”
萧萧那双带着野性的眼睛,给泪水漫过,却藏不住,从面峡边沿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