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解萧萧究竟和师母说了什么,但我不可能直接去问,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干。我看看桌上只有两瓶啤酒,每人一杯已空了一瓶,要灌醉他们?免想!看来只有用逗和套。我首先要逗得他们高兴,得意最容易忘形;再摆个套子让他们钻,笑吟吟的躺进套里还觉得舒服呢!今晚易老师和师母的心情好,我没有费力就已经让他们很高兴了。
我打开另一瓶啤酒,把三个杯子满上,师母本想推辞一下,但没有拂我的意。
“要是师妹今天回来就好了,刚好够一桌。”我知道套子可以开口了,看着那副空碗筷,说得带了一丝酸酸的语气。
“是啊!这丫头也真是的,以前每个星期都回来的,偏偏今天不回来。她说要帮一个同学办点事,那个同学也不知是谁,军梓,你知道吗?”易老师看着我的眼睛,反给我一个套。
“我认识师妹才十几天,还不知道在镇里她有几个同学。”我说的是实情,但还是不敢直迎易老师的目光,装作夹菜没留意他在看我。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不能给他读穿了,即使我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我发现吃这顿饭也不太容易,说不定他们也在套我啊。
“师妹也真神了,她怎么会估到我今天会来的?”我喝一口酒,转头虔诚地看着易老师,但我这句话肯定是师母来回答,因为萧萧的电话是师母接的。
果然,师母的思想毕竟比较单纯点,笑吟吟的也不觉自己头已伸进套口:“萧萧昨天打电话回来,说这个星期不回来了,有个同学托她办一件事。她还说,星期天爸爸会有个叫贾军梓的学生来探我们,叫我准备一条鱼招待他吃饭,他也是很喜欢吃鱼。我就说你已经来过了,不可能跑的那么勤吧?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你一定会来,而且是一下课就来,还跟我打赌说你要是不来,她就连夜回来帮我们吃那条鱼呢!你看,她好象很了解你似的,你们……”
我心一紧,不能给机会师母猜下去。
“噢,我跟她约好今天在你们家里吃饭的,没想到她有事不回来。”我把师母的话打断的自自然然,既解释了我的到来,又阐明了萧萧的肯定,还把易老师想象的萧萧那个同学推得离我远远的。但是我知道我说的话是前后矛盾,但愿他们没有发觉。
易老师看看我,也许他已经觉察到什么,没有点破,因为我在他的眼光中低下了头。
“军梓出到社会仅一年时间,就成熟了很多,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易老师这句话还是让我的心灵一阵震荡。
一个人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本是一块没有色泽的石头,也就是“人之初,性本善”,经过时光的侵蚀或者刻意的打磨,才使人有了各种色彩和形状。残酷的社会生活充满着可塑性,人在修饰着生活,生活在泡制着人。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张白纸,生活在我的光洁印上了色彩,也在我的心灵缀下斑痕。
“哪里,哪里,我在老师面前就永远是个小孩子,是个学生。”我象是客气,也象在掩饰。
“你长大了,长大得超出了我的期望。好好把握生活的方向吧,希望你在生活中能取得成就。”
易老师的话,在师母听来也许象禅语不可理解,但我读过佛经。
“老师,现在有一种自学考试的大学课程,我想试试,你能帮我了解一下关于这方面的情况吗?”我趁易老师脸色变严肃之前转变话题。一个学生在老师面前表露对学习的向往,远比什么都让人兴奋。
“好,好,好啊!”易老师一连三个“好”,脸上的严肃还来不及爬出就给斥退了,流露的兴奋继续先前的气氛,“你对什么专业感兴趣?”说着,易老师马上回房间拿出来一张报纸,报纸上有一个整版面印着自学考试的专业和须考科目表格,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