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早发现,太好了。已经不碍事了吧?”
“多谢你的挂念。”
“子宫肌瘤要是治疗晚了的话,连子宫都要摘除的。”
冬子点着头,突然对佯装未摘除子宫的自己感到懊恼。
“不管生什么病都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女人……”
所有的人都想当然地认为冬子只是切除了肌瘤,还保留着子宫。
“既然这样了,还是赶紧找个人结婚,生个孩子吧。”
夫人依旧开朗地说道。冬子随声附和着,渐渐地感到有些疲惫了。
傍晚,夫人回去了。冬子又恍恍惚惚地想起了贵志。
他现在哪里呢……
估计今天该从阿姆斯特丹去巴黎了吧?
冬子和贵志曾在十一月中旬一起去过巴黎。作为帽子设计师的冬子,一直向往着能去巴黎的帽店看看。上次只不过是随出差的贵志去了一趟。
十一月的花都巴黎阴森黯淡。公寓的庭院里,高楼大厦周边的石阶上,已经蕴藏着初冬冰冷的气息。
估计贵志此时正略拖着右肩,斜着膀子,走在这样的街上。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冬子觉得这里的黄昏和贵志所在的巴黎的黄昏是连成一片的。
贵志到了巴黎有没有想起我啊……想到这儿,冬子忽然想象着对贵志说已没了子宫的情景。听到了这件事,贵志将会怎么说呢……
“难道是真的?”
一定会感到震惊,接着会追问道:“真的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他会为我伤心吗?还是会冷冷地注视着那没了子宫的身体……
想着想着,冬子感到头痛起来。
第七天,冬子的伤口拆了线。
战战兢兢地坐了起来,看到了小腹上横着的十厘米长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