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的时候,冬子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恍惚地记得从嘴里冒出了什么话。
“放荡的孩子。”
贵志曾这样半调侃地说过。不是用取笑轻蔑的口吻,而是做爱时的自言自语。
但这个说法,冬子听来感到残酷。
冬子不知不觉地让另一个自己的面孔暴露无遗。虽然她并不情愿让这个自己暴露在贵志面前,但一旦被卷入这个场景,就不受自己的掌控了。不记得自己作出了怎样的姿态,这是令冬子感到懊丧的地方。
回头想一想,贵志总是那么的冷静,而且,从不动摇。既兴致高昂,又保持着一分清醒。
这次一定又是用那清醒的眼神,看着冬子纤细的身子在燃烧。
可现在的冬子,即便是被人窥看到了狂野的一瞬,也无力去辩白。
冬子就像经过了一次漫长的航海归来的小帆,静悄悄地把锚抛到了贵志的胸膛上。在身体里还残存着旅途后的轻微摇摆,懒洋洋的倦怠布满了全身。
在这之前,冬子一直对总是和贵志较劲儿的自己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那般地执拗?为什么不能面对真实的自己?
那个一直在抵抗、挣扎的自己,已消失在遥远的过去,现在的自己只是一味温顺地服从着。
“没关系吧?”
“什么呀?”
“你的肚子呀?”
这句话,终于把冬子拽回到了现实。
一时间冬子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病情。忘记了在肚子里的那个硬块、下周就要做手术的身体。
也不知为什么,在冬子的身体内部依然还保留着近似麻酥酥的舒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