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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绿野仙踪(1 / 2)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磅礴的生气感染着整个天地,世间万物如着了魔般,疯狂地拓展着各自的领域,各不相同地向世界展示着生命的勃大。

神女峰下是传说中的暗黑森林,暗黑森林最边沿的白沙村此时正春意盎然,村上阡陌相通,鸡犬相闻,一派自给自足,宜然自得的景象。

在山神庙的一块空地上,十来个十八九岁的顽童正在追逐着一只皮球。球场没有边界,球门由几块砖头码成,场上没有裁判,也没有中场休息,简陋如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场上球员的比赛热情,他们每一脚传球,每一次铲断,每一粒进球,都拿出了他们全部的力量,挥汗如土。

经过几番冲杀,比赛的天秤开始向一方倾斜,落后的红队输得不上是球技,他们的水准应该还略胜于对手;输得也不是比赛的激情,他们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憋红了每一张张通红稚嫩的小脸。

他们输球的问题出在了一个人身上——守门员。

他们的守门员大概八岁上下,身材略显单薄,浓眉大眼,目光稍显凝滞,只要稍留神,就会发现他的动作总比其他孩子慢上了半拍。

这是一个有着明显智障的小男孩,尽管他铆足了劲,甚至不顾地面的坚硬,全身扑救每一粒皮球,但疾飞如风的皮球总能轻易地穿透他的十指尖。

当皮球第四次穿透男孩十指尖的时候,红队的队长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冲着他喊道:“风十里,你这个笨蛋,怎么搞的,连一个球也守不住。”

风十里木纳的木讷的眼中露出歉疚之情,道:“花……花形,我尽力了,可球速太快,我……”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本就怒火中烧的花形更加愤怒了,只见他冲着风十里吼道:“是你这个白痴反应慢,还怪球速快!”

白痴!这是一句泄愤的话,可对一个本身就存在着一定智障的人来说,这就变成了一块禁脔。由于激动,风十里原本不太灵光的脑子出现了短路,连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别……别骂人!”

“我就骂你了,你这只没爹没娘的小杂种!”输球的耻辱湮灭了小男孩的理智,小男孩特有的那一点点雄性激素全都涌进了花形的脑门,并一脑股地释放了出来。

风十里本是被遗弃在山神庙的弃婴,好心的庙祝发现后收养了他,在他六岁的时候年迈的庙祝病死,他便成了真正的孤儿。村里的人谁都不愿收养一个有智障的小孩,于是由村长牵头,让风十里仍住在山神庙里,村里每隔些时候给他送些吃用。

风十里反应虽然有些慢,但也不妨碍他感受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他一直小心意意地捍卫着一个孤儿可怜的尊严,他从不因肚子饿而去摸村人的鸡狗,也从不因身子冷而去窃人家的衣物,他期待着长大,期待着告别这屈辱的童年。

但——没爹没娘始终是他心头最深最深的痛,当花形将刀子插在他最深的痛处时,他发狂了般地冲了上去。

花形是这群孩子中个儿最大的一个,是他们中的孩子王,风十里的行为他看作是对他权威的一种挑衅,只见他呼地一拳打在了风十里的鼻梁上,鼻血立如泉水般涌了出来,一会儿胸前便湿了一大片。

毕竟只是八九岁的孩子,几时见过如此多的血,吓得顿作鸟兽散。

风十里也不追赶,随手抓了把青草塞进鼻孔,一屁股坐在山神庙前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高耸入云的神女峰出神。

“风十里,你怎么坐在这里,我帮你送吃的来了。”

日暮时分,一个穿淡蓝衣衫,扎两条麻花小辫子的女孩,跨着一个篮子走进了山神庙。

“嗯!”风十里依旧出神地望着神女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哇,你留了那么多的血,是谁干的,我帮你出气!”小女孩看到风十里脸上的血痕后,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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