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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远 嫁 乌 孙(1)(2 / 2)

堂邑父躬了躬身子:“老臣遵旨。”

武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向李广利说:“李广利,堂大人名字叫堂邑父,你记清楚了,不能老叫堂姨父!”

李广利连连说:“臣明白了,不叫他堂邑父,叫他堂姨父。”

众人大笑起来。

武帝也禁不住笑了。他又问:“杜周何在?”

杜周马上出列,还是那么低调:“臣杜周听旨。”

“杜周,你上次不是给朕说过,长安有许多恶少,欺行霸市,草菅人命,无恶不作吗?你把他们都编管起来,如果不够,再从狱中弄些死囚和亡命徒来,只要他们愿上西域打仗,就免了他们的罪过,凑足四千四百人,让他们跟着李广利大军出发,到西域放纵去!”

杜周应道:“臣遵旨。”

公孙卿此时却小声地说:“皇上。”

“公孙爱卿,你有话说?”

公孙卿话音更低:“皇上,您让杜大人凑足四万四千恶少与死囚,臣以为这个数字不吉利。”

武帝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吉利的?”

公孙卿说:“四万四,可是死完死啊。”

不料武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公孙爱卿,你怎么也信这个?这些恶少和死囚,死便死了,省得杜周狱满为患,没有地方关他们。用张汤的话说:这叫做‘以毒攻毒’!”

公孙卿连忙点头:“微臣明白。”

金马门内,天已黄昏。

太子刘据再次来到。寻找珠儿。

珠儿二话不说,拔起腰中的剑,便走到院内,跳上木桩。太子无奈,只好与她练起剑来。

没练几下,太子自动跳落桩下。珠儿也不理他,收起自己的剑来,然后准备回屋。

刘据突然从后边拉住珠儿:“珠儿!”

珠儿生气地说:“什么事?别拉拉扯扯的!”

刘据上前,一把抱住珠儿:“珠儿,你听我说,皇上就要下诏了!”

珠儿将他一下子甩开:“皇上整天都在下诏,他下他的诏,关我什么事?”

刘据高兴地再凑上来:“这回就关你的事!”

珠儿吃了一惊:“关我什么事?”

太子再次上前,抓住珠儿的双肩:“珠儿,皇上说,他要下诏,册封你为太子妃,做我正式的妻子!”

珠儿瞪大眼睛,转过身来问太子道:“啊?他是昏了,还是疯了?”

刘据也吃惊:“珠儿,你怎么能这样说皇上?”

珠儿大怒地推了他一把:“你这笨驴,难道你真的不知我是谁?”

太子急忙捂住肩部:“珠儿,你便是珠儿啊!你怎么能打我?”

珠儿生气地又举起拳头:“你再要胡说,我还打你!”

太子委屈地:“珠儿,我没有胡说!皇上就是这样说的,他很快就要下诏,册封你为太子妃!”

珠儿更怒:“皇上他昏了头,难道你也要成为浑蛋?”

刘据实在难以理解:“珠儿,你也太过分了!”

珠儿大叫道:“你们才过分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你妹妹?”

太子这一下傻了起来:“怎么会?不可能!绝不可能!”

珠儿怒而叫道:“哼!你去问问皇上吧!你们这些皇上皇子,到处风流,四处撒种,回过头来谁也不认,还要让自己的儿子来取自己的女儿!”说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刘据从来都没想到,珠儿会是自己的妹妹,便大叫起来:“不!不!”

珠儿一边大哭,一边大叫:“什么不!不的?你去问你那个昏爹,让他想一想吧,他是怎么对待我娘的!”这句话她一说完,便想躲进屋去。可她刚到门口,又将身子一转,一口气金马门,跑了出去!

太子想去追他,但双腿犹如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

阿绣在里屋听到了吵闹之声,此时探了探头。她只见太子愣在那儿,还有珠儿远去的背影。

阿绣也摇了摇头,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急忙返回屋内。

建章宫中,武帝端坐。

公孙卿与江充领着一个少女,前来参见皇上。江充带着那女子在远处站着,公孙卿来见武帝。

“皇上,臣公孙卿与江充奉命挑选宗室美女,如今挑到一个最合适的,请皇上恩准。”

武帝一开始还是心不在焉:“噢?你们挑了什么人?”

“皇上,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是罪臣江都易王的孙女,刘建的女儿,名叫刘细君。”

不料武帝却吃了一惊:“什么?细君?快,快带上来,让朕看看!”

公孙卿朝江充一招手,江充便将那小女子带了上来。细君年方十四、五岁,身材修长,娉娉婷婷。见了皇上,急忙下跪施礼。

武帝急忙将她拉起来:“快,快,别让她跪下!细君,你是朕的孙女,你坐下,和朕说话。”

细君还是一拜,莺声燕语地说了声:“细君叩见陛下。”

武帝看了她几眼,突然长叹道:“咳!好一个女儿家!只可惜了,你生在刘建这个不肖子家里,不然,你是朕的金枝玉叶,朕怎么会让你远走他乡啊!”

细君却说:“皇上,细君之父没有仁德,陛下能给细君一条生路,细君已是感激不尽。长安养育五年,更是恩重如山。别说是去西域,便是到了地狱,细君也是毫无怨言啊。”

听了这话,武帝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细君,你要这么说,朕的心里就更难过啦。你一个女孩子家,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江充,快带细君下去,好好准备,所有吃的用的,一定要备齐了,不能让我家细君吃一点苦头!”

“奴才遵旨。”江充不敢怠慢,带着细君下去了。公孙卿却留了下来。

武帝看了他一眼:“公孙爱卿。”

“臣在。”

“乌孙和亲之事,你怎么看?”

公孙卿早以准备停当,便说道:“皇上,在臣看来,对西域诸国,必须实行双重策略。愿与我大汉通好者,便与他通婚;不愿通好者,派兵打通。这次陛下打大宛而通乌孙,实是圣明之举。细君一个弱小女子,至少抵得上五万大军啊!陛下,我们应该抢在匈奴前头,将细君送到乌孙国去。既然我大汉的公主嫁过去了,就得让她做乌孙国的王后!”

武帝略有迟疑:“可匈奴离乌孙近,长安离乌孙远,恐怕来不及啊。”

“皇上,您一面让赵破奴拦住匈奴的道,另一方面,您得派出机智之臣,即使是匈奴的乌雀先到了乌孙,也要把那个王后之位夺回来。”

武帝本来想随便派个使者去也就罢了,听公孙卿这么一说,倒认真起来:“谁能做到这些?”

“皇上,臣以为,只有东方朔能做到。”

武帝犹豫起来:“这个……让朕想一想。”

公孙卿却说:“皇上,臣与司马迁和壶邃等人,近日计算历法,怎么都算不准。壶邃夜观星象,说是太岁星在东方来来回回,飘泊不定,好象是故意捣乱。皇上,如让东方朔到西域去,让他疲于奔命,说不定您所期望的‘三统历’,时间不久就能修订完毕呢。”

武帝露出期望:“果然如此?”

公孙卿还有见解:“岂止如此?皇上,您让李广利出击大宛,如果旗开得胜,那是皇上的威德所致。万一他一不沁心失了手,也要有特别之人给他接应啊?皇上您想,如今朝中有谁能助李广利一臂之力?只有东方朔!他好歹也是李广利的师傅,他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东方朔去了乌孙,就等于您在西域又增加了一块进可攻、退可守的王牌,岂不是更有得胜的把握?”

武帝微微一笑:“唔。公孙爱卿,你说得有理。”

“还有,皇上!我大汉满朝文武、长安男女老少,谁不知道东方朔是桃仙子,是王母娘娘身边的桃童?此次让他去西域,皇上不妨让他顺便去一趟昆仑山,要是东方朔真想让皇上成仙,他就会把王母娘娘的蟠桃要上几颗,实在不行就让他偷上几颗,皇上多年来的夙愿,不就一下子实现了吗?”

武帝大为兴奋:“哎呀!公孙爱卿,你太会筹划了!如此用人之策,朕都没有想到。派东方朔出使西域,简直是一举多得啊!”

公孙卿却不愿掠美:“都是皇上圣明,身边放着这么好的人才,不,是皇上圣命所致,身边有王母娘娘的使者,皇上您还愁不能成仙吗?”

武帝站起来,笑着说道:“好,好!朕这就亲自去金马门,请他东方朔到西域走一遭!”

金马门内。天已黄昏。

京房与孟晖二人来看东方朔。东方朔看了他们一眼,只见孟晖神情沮丧,京房则精神焕发。

京房先行说道:“师祖爷爷,您看我孟师叔,几个月来,他一直都是垂头丧气的。他说他头一天晚上拜董老夫子为师,第二天董老夫子便死去了,他以为是他自己和董老夫子谈得太晚了,使董老夫子过于疲倦,才骑着毛驴跑到蛤蟆滩的,所以他一直在自责。”

东方朔疑惑地看了看孟晖,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安。“孟晖,别自责了,既然如此,你便是董老夫子的关门弟子,你应该把老夫子的学说发扬光大下去,这样便对得起你的恩师啦!”

孟晖吞吞吐吐地说:“东方大人,蒙您如此关爱,孟晖也就实话实说了,孟晖这些日子难受,固然与董老夫子去世有关系,可也不尽如此。”

“噢,小师叔,原来你另有原因?”京房疑惑地问。

孟晖还是不搭理京房,不好意思地对东方朔说:“东方大人,孟晖原来也以为,搞学问的人,不论是儒是道,还是诸子百家,一是为了自己的信念,二是为了名扬天下。可是来到长安,孟晖方知在长安居住下来,能活得像个人样,大不容易。虽有您东方大人的照应,衣食住行无忧,我和荷艳还可以读书相娱,可一看到京房没有钱用时,跑到东市上算上几卦,口袋便鼓鼓地跑了回来,我的心中很是难受,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多余之人,悔恨自己没有承我父亲之业。然而儒学又是我之所好,母亲之命也不可违啊!所以才心中焦躁。后来得拜董老先生为师,虽然老夫子只与我谈了一个晚上,可他的话至为精辟,同时也让孟晖觉得有更多的压力。”

“什么压力?”

“董恩师告诉我说,他治学一辈子,始终坚持不变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学而优则仕。’儒者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商不能算,兵不能阵,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有入仕为官这一条道。董老夫子说,他在这一条路上走了七、八十年,也算走到黑了。为了进入仕途,挨过贬谪,遭过放逐,还差一点丢了性命,但他矢志不逾,用屈原的话说:‘虽九死犹为未悔’。可董老夫子如今去了,却没有告诉我,入仕的法子是什么,所以我才忧虑烦闷啊。”

京房笑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请我祖师爷爷帮你一下,不就能够入仕了?”

孟晖这才露出期盼的目光来:“东方大人,请您看在我爹的份上,不吝赐教!”

什么“不吝赐教”?想弄口饭吃,就直说好了!可东方朔一想到死去的孟喜,便觉得这年轻人可怜。“孟晖,京房,我们的人生所好可以相同,却也不必相同。今天我以长辈的身份告诫你们,官也好,民也好,顺其自然。机会到了,你不想当官也不成;机会没来,你就是想疯了也没用。”

京房却说:“祖师爷爷,京房今天早上算了一卦,说是时机大好。就这样,我们才来找您的!”

东方朔怪也不是,怒也不是:“你这个小书僮,既然你已经算过了,何不先告诉我一声?”

京房刚想回答,武帝带着所诚,来到了金马门。

东方朔急忙一揖:“皇上,您来得真是时候。”

京房二人从来没见过皇上,听了“皇上”二字,便不敢正视,急忙伏地叩拜。

武帝看着地下跪着的两个,问道:“东方爱卿,你又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你就知道朕要来此?”

东方朔笑了起来。“皇上,不是臣知道您要来,而是这两个小兔崽子,刚说他们今天官运亨通,您便到了。”

武帝也一惊:“他们是谁?”

东方朔拉起孟晖:“皇上,这是臣的弟子孟喜之子,也是董老夫子的关门弟子,名叫孟晖。”

武帝疑惑地:“孟喜,朕当然是知道的了!怎么他既是你的弟子之子,还又是董老夫子的弟子,朕让你给搞糊涂了。那位呢?”

“说道这一位,您更会糊涂,他不是臣的第子,却是臣弟子的弟子的弟子。”

武帝挥了挥手:“好啦,好啦,别给朕说绕口令啦。他们来求你,不就是想当官吗?朕先让你们待诏公车,领点官俸,怎么使用,以后再说吧!”

孟晖和京房齐齐拜射:“臣等多谢谢皇上!”

武帝次再挥手:“你们下去吧,朕有事给东方爱卿说。”

孟晖欣喜地拉着京房就走。

东方朔说:“皇上,有什么事,叫所诚来叫臣一声就行,何必又劳您在大驾?”

武帝也笑了起来:“除了你东方爱卿,谁的住处,能让朕三番五次地光顾呢?”

东方朔想都没想,便说:“皇上,尹夫人和邢夫人一齐让您去值班啦?不会吧。”

武帝微笑地摇摇头。

“皇上,您还记着臣在朔方城的许诺,您想让臣去再打一次匈奴?”

武帝还是摇摇头。“匈奴虽死灰复燃,但还没成气候,北有公孙敖,西有赵破奴,足够了。”

东方朔又想了一想:“皇上,那您想让臣去打大宛。

武帝还是摇头:“朕只怕那大宛是只小碗,李广利一动杀猪刀,便把他们给淬了!宰鸡焉用牛刀?”

东方朔定了一下神:“那……皇上是想让臣去乌孙国。”

武帝这才频频点头:“东方爱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东方朔也笑了一下:“皇上,是臣说的,你可以不让臣去啊!”

武帝正色起来:“东方爱卿,朕想来想去,这事还非爱卿你去不可。”

“为什么?”

“东方爱卿,乌孙地处大汉与匈奴、大汉与大宛的交通要冲,地位特别重要。与乌孙结盟,便等于在西域插进去了一个大钉子。匈奴也知道这些,所以他们一听说乌孙要与朕和亲,便急忙送出了什么乌雀儿!朕以为,这事宜早不宜迟。要是匈奴的乌雀先到了,被乌孙定为王后,朕的人反而成了王妃,这与我大汉的名声,可是不利啊!”

“皇上,派哪位公主去,您定好了吗?”

“定好了,朕就派刘建的女儿刘细君去!东方爱卿,说起这细君来,朕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她的祖父和父亲都很无道,可这细君却很懂道理,人长得也很可人儿,朕以为,她是朕最喜欢的孙女啊!可是,除了她,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朕要你去,一是能够保证细君的安全;二是能让乌孙王把她放在重要位置;还有嘛……”他迟疑了。

“皇上,您还要臣做什么?”

武帝郑重地说:“东方爱卿,乌孙与大宛接壤,李广利又是初次远征,万一朕硬塞给你的这位徒弟有点困难,你总得伸手相助吧。”

东方朔直摇头:“不行,不行!皇上,李广利是李广利,臣便是臣,他认臣为师,是皇上您的意思,是珠儿代臣答应的,我从来没往心里去!既然您让他做了主帅,就由他打去,臣不愿干预!”

武帝却说:“东方爱卿,卫青当年在战场上,你可曾经鼎力相助的啊?”

听了这话,东方朔大叫起来:“皇上!他李广利,怎么能和卫青相比?”

武帝却不愿勉强:“好,好,好!朕不和你争论。朕还有一件事情,只有东方爱卿你能办到,这你不会推辞吧。”

东方朔见皇上并不强求他与李广利为伍,便连声说好:“别的好说,都好说。皇上,只要是臣能做的,就请您说。”

“东方爱卿,乌孙国在昆仑之北。你去完乌孙,能否再到昆仑山去看看,能不能帮朕寻寻王母娘娘的仙桃?”

东方朔认真地看了武帝一眼,发现他不是开玩笑。他那双长长的脸上带着笑意,同时也充满真诚。愈是这样,东方朔愈觉得茫刺在身,他突然跳了起来:“皇上!那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您怎么能当真呢?”

武帝还是直直地看着他:“东方爱卿,朕是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烦请兄长顺道看上一看,万一真的有呢?兄长如能沟通仙界与人之间,小弟也便将此帝位,弃之如同蔽履了!那样一来,岂不是朕与兄长一生的愿望全都实现了?”

东方朔觉得自己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刺猬,一个尖刺往肉里边扎进的刺猬。“那怎么可能?皇上,要是没有呢?”

武帝却不正面回答。“东方爱卿,朕到海边求仙,你说仙人没来;朕又要到昆仑寻桃,你又说没有。难道几千年来神仙之事,全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公孙卿和栾大的话,你可以让朕不信;可老太史和司马迁他们说的事情,天上的星星和人间的百官相对应,难道也是假的?”

东方朔没词了。他无法反驳武帝的话,就像当年无法反驳太史公说自己是岁星一样。

“东方兄长,朕就求求你啦。你这次要是不去帮朕寻找,等到打完大宛,朕要率领三十万大军,亲自到昆仑山去,把山上山下寻个遍,我就不相信昆仑山没有桃子,没有瑶池!”

东方朔这下子害怕了起来。他想起了武帝在朔方城要梳理草原的情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去昆仑山,武帝完全可能率领三十万大军西下的!

“皇上,臣可答应您,臣去看看,尽力找找。要是找到了,固然可喜可贺;要是找不到,皇上,您可不能怪罪于我啊。”

“当然。一言为定!”武帝说着,还伸出了小指来。

突然,道儿和阿绣两个急急慌慌地跑了进来。他们也不回避皇上,大声叫嚷起来。

“老爷,不好了,珠儿姑娘不见了!”道儿急得满头大汗。

武帝猛地转过身来:“什么?”

东方朔也站了起来:“阿绣,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阿绣面色通红:“皇上!老爷!今天傍晚太子殿下来找珠儿,两个人好像红了脸,太子闷闷不乐地走了,珠儿也就不见了。奴婢找到道儿家,道儿又找到了霍光大人家里,就是没有珠儿的影子!”

武帝将已经伸出一个小指的右手变作巴掌,急急地推了东方朔一下,催促道:“东方爱卿,你快去找!朕这就回去,让霍光多派几个人,务必把珠儿给找回来!”说完,他急急地带着所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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