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成君似笑非笑地发出一阵哼哼声:“哼哼哼哼哼哼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没有这想法,我就不信他敢动上一动?”
武帝还是争辩:“姐姐,朕只不过是想看看他们。何况,辛苦子是朕喜爱的侄儿,朕不会胡来的!”
修成君指着武帝的鼻子,质问道:“那好,辛苦子就算是你的侄儿,那蒲柳子也是你的侄儿吧,金娥还是你的亲侄女呢!为什么不连他们一块召见呢?”
武帝这下没辞了,他支吾着:“朕……朕……”“朕”了半天,他才想到一个好理由,急忙改口说:“朕是让这奴才,将他们两对夫妇全接来的啊!霍子侯,你这狗奴才,做事做到这种地步,还不认罪吗?”
霍子侯终于被武帝提醒了,于是趁机把“罪过”承担了下来,他从凳子上跃到地上,四处磕头:“皇上,老姑奶奶!东方爷爷!不是皇上的错,都是奴才的错,你们就打死奴才吧!”
修成君一把夺过板子:“好,让我来打这个畜牲!”
她挥动着板子,不是去打霍子侯,却是向武帝走来。她一边走,嘴里还嚷道:“母后不在了,为姐的能不能打你!”
武帝急忙躲闪,躲到了东方朔身后。
东方朔看了半天,心里一直在乐。他想,不管怎么着,不能让修成君打着。这老嫂子是个干活的出身,劲可不小呢。于是他将武帝护住,然后又把修成君拉住。
东方朔对修成君眨了眨眼睛:“老嫂子,我也知道,皇上决不会做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事情来。都是这个霍子侯,不,什么霍子侯,是个‘喝屎猴’!只有喝屎猴,才能出这么臭的主意,皇上您说,对不对?”
武帝是病急乱投医,谁不让痛就信谁,给他竿子还不爬?“对,对,就是这个‘喝屎猴’,给我狠狠地打!”
修成君气得在武帝的座椅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喘噱噱地说:“好,打一百板子不成,要打五百大棉板,不,我今天就在这看着,要是不把他喝进去的屎给我打出来,我就不走啦!”
张汤这天傍晚无甚大事,正与吴陪龙两个在一起玩五子棋。
走了没几步,吴陪龙便停了下来。“大人,李蔡的儿子李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居然要买先皇阳陵附近的那块风水宝地来建宅修府!”
张汤笑了笑,继续走了一步棋,然后说:“是吗。依你之见呢?”
“我认为,这搞不好就是侵占先皇寝陵之罪,依大汉法律,是要灭族的啊!”
“嘿嘿嘿嘿!”张汤却是一阵冷笑,然后道:“陪龙,你觉得李蔡这个菜包子,要他还有用吗?”
吴陪龙有点惊讶:“大人,你的意思是?”
张汤递过去一个奸诈的眼神:“那就帮着他买。出了事,看他怎么向皇上交待!”
吴陪龙并不吃惊,反而说道:“嗯,大人想得高,早该让这个蔡包子下来了。那样,丞相的位子,还有谁能跟您争?”
张汤笑了笑:“丞相那个位子,我才不稀罕呢。我是想让皇上看看,张汤决不是结党营私之徒!”
吴陪龙觉得张汤这步棋走得很高,信服地点点头。突然,他又抬起头来,问张汤说:“大人,我弟弟郡生在杜大人那儿,这一阵子不知怎样了?”
张汤伸出手来,将吴陪龙的那只正摸棋子的手抓在手中,然后说:“陪龙,放心!你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别忘了,杜周大人可是我的心腹。不过,你要是真关心你弟弟,就让他离我们远一点。这才是为他好!”
吴陪龙有点不解:“大人,为什么让他离我们远一些?”
张汤摇摇头:“陪龙,难道我们两个就安全吗?皇上说不定也在怀疑我们,仇家时刻在等着我们。还有东方朔那个人精,有点蛛丝马迹,便会闻风而动!让吴郡生远一点,是为他好。万一我们两个的事穿了帮,你弟弟不还能得以保全?”
吴陪龙非常激动地拉着张汤他的手:“大人,您自家香火的事一点不问,竟为我吴家想了这么多!为了你,我死也无憾啊!”
张汤伸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那两只攥在一起的手,然后说:“别这么说。来,下棋!”
此时赵禹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