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伤害了吗?忙拽人,软软求饶:“阿励,对不起,你别生我气。”
“嗯?生气?”本欲走的凌励又靠回到窗台,“我干吗要生气?”他大手掌拍拍简明的后脑,“我……”他是想说,这段时间一直混在医院里,家里乱七八糟,他得回去打扫卫生,可手掌触到简明温润发丝的一瞬,轻轻拍一下的姿态,不知被潜意识里的哪种意念支配,被篡改成了拉。他稍加半分力道,把简明拉向自己,抚着她的发,冲口而出:“我在想你是不是穿错了衣服。”简明局促无措,低头瞅瞅自己身上再平常不过的米白色棉布裤子,半旧蓝t恤,在被凌励操控的空间和他的目光里瑟缩,嗫嗫:“怎么了?”
凌励不说话,其实,真没怎么了,就是t恤有点收腰,大v领开得略显低了,她在那宝蓝的衬托下,剔透得像滴水珠。尤其现在,不知从何而起的羞涩,把她的肌肤染得绯红一片,凌励很想知道她肌肤的质地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样敏感、娇嫩、细腻得入口即化,这必须用他的唇去印证,抚着简明的后脑,不让她逃避,对着她微微俯身下去。
简明没躲,似乎也躲不掉,就是紧张,紧张到狠狠地闭起眼睛,从心脏到大脑,自然而然地轰鸣起一阵嗡嗡声。阵阵混乱中感觉到凌励揽住她的后腰,感觉到他的唇在她唇边虚虚停留,简明微微晕眩,感觉到他的鼻息轻拂过她的脸颊。最后,他在她耳垂上留下轻轻一吻,“晚安。”
放开她,“不用送我。”等简明睁开眼睛,凌励走了,窗外还是哗啦啦的雨声,冬冬还在摆弄折纸,专心致志,只有她,像刚经历了一场过境的台风。真惨,明天,应该没办法见他了吧?
翌日,穿白袍的医生还是敲开门,洒洒脱脱地拎来午饭,依旧清俊无比,笑意明朗,“简明,冬冬今天食堂伙食特好,有竹笋鸭和小黄鱼……”于是,一切都仿佛正常继续下去。
让人遗憾的是冬冬好像停留在三四岁的阶段,再没长大。住院半个多月后,医生给冬冬做过一系列测试,还是说,康复机会很大,但不确定康复期要多久,让简明带着冬冬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再来复诊。
好像只能这样了,这天简明收拾收拾准备出院,凌励照顾冬冬去洗手间嘘嘘,接到电话,工作上的事情,有些烦琐,他想到走廊上去说,喊简明,“我接个电话,你看一下冬冬。”他从盥洗室出来,不小心碰到盥洗室的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简明手里有事情忙,慢了一步赶到洗手间。
当冬冬一个人留在没有开灯,光线较为昏暗、封闭的盥洗室里,爆发了,惨嚎:“妈妈,救命啊。”
还没等出病房的凌励又冲回洗手间,抱起冬冬,“没事没事,叔叔在这儿,我们不怕。”
简明跟进来,“怎么了?怎么了?”都还没意识到冬冬会叫妈妈,只是被这孩子狠叨叨的哭声吓得六神无主。凌励把孩子交给简明抱着,按铃叫护士,大白天,他把房间里大灯小灯全打开,不管用,冬冬只是抱着简明狂叫:“妈妈救命啊,妈妈救命啊……”简明泪眼模糊,“阿励,冬冬会叫妈妈了。”应该是好事,但让人高兴不起来,凌励把这母子二人抱住,喃喃:“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医生护士跑进病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孩子惨嚎着妈妈救命,一对男女抱住孩子,泣不成声。
暂时不能出院,必须给冬冬做进一步测试,结论是冬冬有轻度抑郁和营养不良,胆子小、孤僻、敏感,好在心智正常。因为想知道冬冬的康复程度,曾把罗世哲和苏曼叫到医院来。冬冬一见苏曼.如老鼠见猫,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简明身边,抱着妈妈,吓得连看都不敢看苏曼一眼。至于罗世哲,冬冬躲在简明身后,非常勉强,且虚弱地喊一声:“爸爸。”罗世哲再怎么哄他,也不与他多说话,更不让罗世哲碰他。对姑姑还是很好的,见到世华,知道叫姑姑,允许世华抱他亲他。
简明对罗世哲的要求很简单,“找律师重新签过冬冬的监护权吧。”罗世哲答应:“好!”苏曼在旁,静默无语,简明当她透明,护住孩子,说:“世哲,你们先回去吧,在这儿待着对冬冬没好处,他怕得厉害。”罗世哲无奈,携苏曼怏快而去。
事实上,冬冬最亲近和信任的人只有简明。对凌励,他是喜欢的,跟他一起玩折纸、拼模型、聊天、抢吃东西,笑得最开怀的时刻,一定是和凌励在一起,但这都必须是在有简明陪伴的前提下,简明离开一阵子,他就会显得恐惧不安。专家认为这没什么,不可能很快恢复到跟从前一样。凌励也说:“别急啊,冬冬这么快就走出来已经很争气了,才这么点大的小人儿,指望我们一口气吃成大胖子啊。”
可简明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她没忘记凌励的话:“如果冬冬好了,你就跟我结婚。”现在,冬冬算好了吗?阿励忘记另外一个如果,万一冬冬好了,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呢?
越怕什么,越遇什么,简明担心的那个结果,竟如期而至。那天,早上阳光美丽,风很透明,简明陪冬冬在小花园长椅上坐着,凌励抽空从楼上下来,还穿着医生袍,一贯地宽厚稳健,“冬冬,干吗呢?”
冬冬说:“医生叔叔,我在拼模型。”
凌励亲冬冬脑门一下,“嗯,冬冬真灵。”瞅瞅在旁守着儿子巧笑嫣然的简明,很想也亲亲,人多眼杂,不太好意思,食指关节挑一下姑娘俏生生的下巴,逗她:“想我没?”
简明半真半假,“想了,想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