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恭敬的回到:“娘娘有所不知。先帝在位时,十常侍就开始卖官售爵,搜刮民财。先帝病危时又谋篡逆,预诛杀于我。我当将他们五马分尸,方解心头之恨!”
何皇后道“哥哥此言差矣。此事我也耳闻一些,只那蹇硕预谋害你,现已被剁成肉酱。哥哥何故要迁怒于十常侍呢?再说,宦官掌内省本是汉家故事,哥哥这样不分黑白的诛杀宦官,岂不是对汉家祖宗不敬?”
何进本是个耳根子软,没太大主见的人。如今见妹妹这样说,便动摇了诛杀阉党的决心。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何皇后向内招了招手,喊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出来给大将军赔罪。”
此言一出,从里边呼啦啦连滚带爬的出来了八九个人,齐刷刷的跪在了何进的脚前,一个个痛哭流涕的陈述自己与蹇硕不是一路人,而且早就看着蹇硕不顺眼,说他自从领了禁军便骄横跋扈起来,自己也早就有杀之而后快的意图,只恨手中无兵
一连串的陈述加上一连串的哀求,再加上不断用脑袋碰撞大地。何进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想当年,灵帝在位的时候,他们十常侍走路时全望着天,除了皇帝,瞅也不瞅别人一眼。什么狗屁大将军,他们就当是一坨狗屎,只要在皇帝面前谗言几句,立马叫你回家去种地,兴许走不到家就挂了。
去年还是那么骄横,那么目中无人,今年就开始跪在自己的脚丫子面前使劲的、卖力的、非常自愿的磕头。这真的是太容易让人满足了。只要自己的需求得到了满足,那便不会再去索求什么。何进十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见他们这么乖顺,便狠狠的踹了他们一脚。这些被踹开的阉人像狗一样,相容满面的又爬了回来,再踹再回来,而且还说:“只要大将军能消气,小人们愿意天天让您踹。”
踹了一脚,感觉就像踹几只狗一样,何进便不再踹了,微微喘着气言道:“看在皇后娘娘讲情的面子上,我暂且放你们一次。但是,你们常侍们以后要规规矩矩的,只准在宫内好好伺候皇上与各位娘娘公主,不该你们管的事不要乱管!”
十常侍连连点头,用自己的祖宗十八辈发誓,绝不敢再干预政事。
何进总算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十常侍,不对,现在应该是九常侍了,他们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这么多年的宦官生涯都熬过来了,难道这点事还忍不住嘛。想想动手术的那几个月,这点小痛苦也算不了什么了。
何进没有说话,这并不代表他不原谅他们,而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屑与这些废人说话了。何皇后言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拜谢大将军的活命之恩。”
这一提醒,九个人争先恐后的趴在地上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着感恩戴德的话,说的何进心里软软滴。
何进扭身欲走,忽悠会过来了头。几个一边擦汗一边唏嘘的常侍急忙又趴在了地上,不敢正视何进。何进道:“记得今晚给我送几个年轻、水嫩的小黄门。”
何皇后问道:“哥哥的嗜好怎么还没有改?”
何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言道:“女人有女人的风味,阉人有阉人的风格,不是一个感觉。”他说完就走了。
九常侍拜谢了皇后,便离开了皇后住处,第一时间就是去挑激灵、水灵、年轻俊秀的小黄门。这种男人之间的游戏、女人之间的游戏或者阉人之间的游戏,在他们这种已经心理严重扭曲的阉人眼中,算不得什么惊讶之事。因为这种事在宫中很流行,一些寂寞的宫女、早熟的公主甚至失宠的娘娘们也会经常宠幸自己身边的阉人,至于‘他们’到底能做些什么,这就是宫中的绝密了。这种事每个人都知道,但是皇帝除外。
宦官们的自保本领是一流的,他们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展现出最不要脸的绝招,像狗一样乞求活命。既然一辈子也做不成英‘雄’,那就去做小人,为了能活下来什么都不惜抛弃的小人。
十常侍,不对,是九常侍躲过了一劫。但是他们并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败而气馁,他们还会报复的,只要让他们抓到机会,何进是不可能有翻身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