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家奴还没撤离,从街道的一端行来一群杀气腾腾之人,为首之人乃一少年,挎弓持枪,身后跟着百十号精壮兵甲。就在此时,从街道的另一端亦行来一群甲士,为首之人乃一中年汉子。双方对阵于街道中央,更加剧烈的械斗一触即发。
街上众人皆散,只有丁乙主仆二人还在。丁乙站在两拨人马之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马上少年以枪指丁乙,喝道:“你是何人?还不赶紧离开!”
丁乙笑道:“我是过往的商客,见你们聚众斗殴,伤及了无辜,心下不忍,特来为两家解斗耳。”
少年狂笑,笑闭复厉声喝道:“你乃何人,胆敢管我之事,给我戳死!”
左右甲士齐出,挺戟乱戳。刀霸护在丁乙身前,双手抓住戟柄夺过两戟,一戟投出,刺死了那少年的坐骑,另一戟被他舞动开来,近者皆被扫死,无人敢凑上前去。那少年仗本领,本未把丁乙二人看在眼里,直到马匹横死在胯下,头上盔帽被扫去,才胆战心惊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为我们两家解斗?”
丁乙道:“你们两家皆是东海郡内名望之族,为何非要打打杀杀?不能坐下来谈谈嘛。”
少年道:“我们两家不可能坐下来谈。今天看在公的面子上,我且收兵。”他又抬头向对方中年道:“我撤兵乃是给这少年面子,并不是怕了你们王家!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们来日再战。”
少年带领甲士离开了。那中年在马上向丁乙微微欠身,然后领着己方甲士也离开了。
少年回到家中,早有丫鬟迎上来,替他脱了盔甲,换上衣服走到大厅,却是女儿身。她还没坐下,一年长者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对她怒喝道:“你个妇道人家,怎可四处抛头露面,太丢我们古家人了!”
少女不悦,反驳道:“父亲大人,他们王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我弟尚小,自当我去与他们厮杀呀。再说,我去时穿着皆是男儿装,别人不知道我是女人的。”
年长者喝道:“你还有理了嘛!生为女儿身,不在家习练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整天只知耍枪弄棒,女不女男不男成何体统!”
少女未及答话,从内堂走出一妇人,言道:“艳儿一个女儿身,尚能为咱们古家争光,这本是一喜事,老爷何必发如此大怒呀。”
年长者叹息道:“我们一家仗我弟之势,有如此身份地位,理应老实本分做人,怎可做这横行街市之事?”
少女言道:“父亲大人此言,女儿不敢苟同。他们王家仗着人多势众,常常殴打咱们家家奴。我们若不出头,会被别人耻笑的,别人亦不敢来咱们家做家人了。”
这年长者五十岁左右,一袭黑色锦袍裹在体外,鬓角有些花白,步伐略显龙钟,被女儿一阵抢白,气的浑身哆嗦。“我我今天不想看见你,出去!”
少女顿足而出,直接去了自己的闺房。她的闺房与一般少女的闺房有着千差万别,墙上挂着的是弓箭,床头悬着的是宝剑,一柄钢枪耸立在墙角。若不是有着淡淡的清香,真不知这是一位未嫁少女住的地方。
丫鬟赶紧端上茶水,这小姐只喝了一口便丢在了案几上,向一丫鬟喊道:“小环,快给我准备衣服,本小姐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