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谦虚道:“见教不敢,我是来请教的。离总攻还有几个时辰,不知道玄德公有何攻城良策,特来请教。”
刘备惶恐道:“玄德岂敢误导将军。攻击开始后,我自当身先士卒,竭尽全力就是了。”
丁乙恭维道:“我应当向玄德公学习,竭尽全力。”
二人叙话良久,都是‘聪明人’,说话自然很投机。直到天色黑暗,丁乙才返回了自己的营寨,披上了盔甲。刘备望着丁乙远去的背影,感慨道:“此人不可小视啊!”
号角齐鸣,火把突起,战鼓之声越来越急,刘备争功心切,率先进攻。皇甫嵩与董卓也随之展开攻城,云梯被推了上去,投石车、强弩不断的投送着摧城利刃。满山遍野的官兵手持火把冲了上来,喊杀之声震动苍宇。
三面已经开始急攻,只有南门还寂静如常。赵宗与黄保二人急匆匆的闯进丁乙的大帐,问道:“主公怎么还不下令进攻,若让别人得了头功悔之晚矣!”
丁乙秉烛看书,钢枪竖立在一旁,不急不慢的说道:“再等一会,你们做好攻城的准备就行了。”
赵宗性急,加之是丁乙的表哥,不顾及的埋怨道:“等、等、等!再等就没咱们的仗可打了!你在犹豫什么呀?”
丁乙不急不恼,言道:“三哥稍安勿躁。就算等的花儿谢了也得等。”
忽然,一士卒进来报告,“将军,三面攻城部队都遇到了顽强抵抗,没有进展。皇甫将军催促您快些发兵。”
丁乙挥手,让那士卒退下,笑道:“三哥,此城驻贼军八万,三面急攻必然引去大批防军,咱们趁此机会杀将进去,岂不一鼓作气拿下来了?”
众将皆击掌称赞。丁乙跨上战马,命云梯先进,他则汇同诸将等待厮杀。
黄保手持双锤打头阵,率领敢死队就往城头上爬。城头的黄巾军似乎早有准备,箭镞滚石、沸水热油一起翻腾而下,一批批的士兵从云梯上掉下来,然而更多的将士又爬了上去,但城头上的黄巾军顽强抵抗,猛烈攻城半个时辰,仍然没有一人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黄保大怒,大喝一声,亲自向上爬去,箭镞射在他的盔甲上也无法阻挡他的前进速度,若有滚石落下,他便挥动一只大锤撞开。刚刚爬到城头,忽然有两名黄巾士兵想要掀起云梯,把他摔下去。黄保挥动铜锤,立时把这两名黄巾士兵砸成了肉饼。
他从云梯上跳了下来,双手挥动铜锤,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无人敢当。下面的士兵见将军身先士卒,如此英勇,便更加不要命向上爬来,很快便控制了城墙。
黄保一面指挥着少数人抵抗前来增援的黄巾军,一面让人砍断吊桥,迎接大军入城。
丁乙见吊桥放下,便大喝一声,率先向城内冲去。刘争与陈宫引着大军随后掩杀。
丁乙刚刚冲进城池,迎面驰来一将,身着银白鱼鳞甲,手持黝黑三尖刀。丁乙便不答话,拦住他厮杀起来。斗了二十回合,丁乙发现自己并非敌将对手,便大叫道:“刀霸、黄保,快来一个!”
不远处的刀霸闻声赶来,大声道:“主公后撤,这厮我来斩杀!”
张梁见刀霸狂妄,便舍了丁乙,扭头与刀霸对杀。刀霸与他斗了十几回合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便大喝一声,使出了自己的优势――蛮力!张梁与之对敌,虽然不曾在枪法上输与他,但是每一招下来,都震得自己双手发麻,如今见他倍加英勇,心中胆怯。他虚晃一招,调转马头就要逃走。刀霸眼看马上就要斩杀此贼,岂肯罢休,加紧马腹就追了上去。
张梁追随张角多年,自己的一身巫术变幻莫测,见身后刀霸紧追不舍,便从腰间抽出了桃木剑,剑尖直指苍穹,口中碎语不断。待刀霸赶到之时,张梁把桃木剑一挥,刀霸便摇摇坠马,幸得徒步厮杀的黄保救起,才免了一劫。
丁乙见张梁还在念咒语,且东、西、北三面的救军源源不断的赶来,只好下令边战边退。黄保寻得一马,把刀霸扶到了马背上,令一士卒牵着,自己则徒步跟随护持。
张梁亲自率一部追出城外厮杀,丁乙大败,幸好陈宫领本部两千兵马前来接应,拦住张梁厮杀。张梁恐城内仔细有变,也不恋战,驰马而回。丁乙在黑夜中被一冷箭射中左肩,此乃是他第一次负伤,回到军营中便呲牙咧嘴的大叫起来。郎中急忙赶来,研究了一下丁乙的伤势,言道:“大幸啊!此箭若再偏离半寸,将军命休矣。”
丁乙疼痛难忍,大骂道:“你妈的!还不快想办法取出来啊!”
郎中连连点头,一只手谨慎的握住了箭杆。丁乙讶然,有些恐慌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郎中道:“给将军取出箭镞呀,然后上药。”
丁乙愣了一下,喃喃问道:“你你那个不打算给我用点麻药什么的?”
这郎中有些讶然,不解的问道:“只是拔出箭镞,何需迷药?”
丁乙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都是什么样的情况才用迷药?”
郎中回道:“只有将领需要开刀之时才用迷药。”
丁乙在心里斗争了半晌,咬了咬牙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赶紧取箭镞吧,尽量轻点啊!”
军营大帐里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声,不知道情况的士卒还以为主帅受了什么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