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只听见楼内,一把清若莺啼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语气中似乎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
一把淡然自若的清脆声音徐徐回道:“应该没有错了。当初知晓那昏君竟能一掌击毙玄鹰曲敖时,就一猜测他的实力已经与三大宗师不相上下了。不过却是没想到他居然已经那么强了,就连宁道奇都在他手中吃了亏。哎,麻烦了。”
这把清亮的好听女声虽是在叹息,但语气之中流露出地却是一派清冷淡然。殊无叹意,仿佛那惹出麻烦的只是蝼蚁一只,而她的叹息却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啊!那斋主,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旁的那把莺啼般的声音反倒心急起来了。
“无妨,那些已经准备好了吧,到时哪怕那昏君已经是破碎虚空,我们也大可不必惊慌!只要有了那些东西,就可以”“对了,斋主,”
先前的那把莺啼般的声音听完后却是松了口气,显然也是突然变的很有底气,随后又再次娓娓响起,“此次宁道奇,不但是和氏璧,就连妃暄也都没能讨要回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毕竟。那里是皇宫啊。”
楼内另外那女子这次终于沉吟了半晌,淡淡地道:“无妨,无非是一场历练罢了。更何况,再过不久她也就要回归了!”
杜伏威……
窦建德……
。这天正当朝阳初升,洛阳城门刚刚打开,便见一名翩翩浊世佳公子骑着一匹骏马悠悠的朝着洛阳城外踱去。
此时天气已渐渐的进入寒冬,洛阳城外的沿路的庄稼,樟树都已接上一层白白的寒霜,天地一色,因为即将见到那心中早已盼望已久的她,此时段誉心情更是大佳,走到一个小丘之顶,极目四望。
南方不远处有座荒山。正是上次他与邪王石之轩对决,引出了祝玉妍和绾绾师徒的那座荒山。今日,放下心来,仔细一观,倒也极尽幽奇。难怪会被她选上,暂居与此。
半山处隐见一座熟悉的庙宇,于万林中伫立。让段誉一见即大喜过望,遂驾着那匹从皇宫中御马监挑选的骏马急急朝荒山驰去。不片晌,段誉与骏马已经赶到山脚处。一道河涧蜿蜒流过,虽两岸俱有积雪,但流水不凝,静静而淌,上有小桥跨河,白雪微掩,连接盘山而上地幽径。
段誉一看,激动得几乎仰天长啸。毕竟那日,“呵呵呵,若是我们真的有缘,那当我们再次见面时,青璇便答应与你特意吹箫一曲,好好畅聊一番。”
玉人的幽幽细语还宛如耳畔,现在终于能佳人重逢如何能使他不激动一番呢?
而且,他可对当日玉人所承诺的“吹箫!”
一曲,“畅谈人生”神往不已啊!
忽然一阵清越地箫音,从山上远处传来。
段誉闻之顿时动容。
箫音在大自然风拂叶动地优逸气氛中缓缓起伏,音与音间的衔接没有任何瑕疵,虽没有强烈的变化或突起的折叠,但却另有一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
细听,空灵通透地清音似在娓娓地描述某一心灵深处无尽的美丽空间,无悲无喜,偏又能触动听者心底的共鸣。吹奏者本身地情怀就像云锁的空山,若现欲隐,是那么地难以捉摸和测度。柔而清澈地妙韵,若如一个局内人,却偏以旁观者的冷漠去凝视挥之不去的宿命,令人感到沉重的生命也可以一种冷淡的态度去演绎诠释。
箫声一转,忽然有如林中石上清泉,轻轻地流动。
明明箫音来自于是无限的远方,偏偏又像于面前吹奏。那无从语诉那令人心魂牵引的萧音,化为天簌于天下之间一种神秘孤独的喃喃前行。
段誉顿时勾起一种孤寂和落寞,清苦和孑影。
仿佛看到一个人总是静静于林间伫立,或是孤独前行,无伴无友,除却一支玉箫于手,天地之间,再无它物相随。晚星,微风,幽林,清溪,方岩,残雪,总是这一些东西,在那人的生命中连绵无尽,总是这种平淡的日子在她的生命里重重复复,斗转星移,却无尽无终。
萧音越是婉转,越是柔细,最后凝为一丝。
似泣,幽怨,如歌,伤情……
段誉心中大怜,几欲泪下。他忽然想起那位玉人令人怜惜的过往,她的常年隐居山林,寂寞空渡,自伤自怜。
箫音忽敛。
段誉也自梦一般的思潮中清醒过来。此时,他的心中大痛,决定不顾一切,即使天下人反对,即使天下人不容,他也要小心翼翼地护她于怀。
因为,她是那样的孤独,她是那般的可怜,她是那么的无助。
她的命运,让她一个弱女子无所适从。她的出生就是一种悲剧,但是这一种悲剧却并非她自己的选择,而且更不情愿。可是偏偏有人将这一种悲剧强加在她的身上,让她一直没有甚至远远比普通人更加少的快乐和关爱。
快乐,离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