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想当初如果没有和清溪赌气,没有去超市,没有和妈妈一起逃窜,我的这一生会不会改变。可过后想想却是没有意义的折腾。命运从没给我机会选择,这一世,我无处可逃。
从火车站下车后,我所有的感动全化作的接踵而来的愤怒。因为眼前的一片荒凉,除了火车站,外边几乎没有一所像样的屋子。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的牙在打颤。
“那个,不知道。”女人谄笑着。
此时我真想拿把刀捅了这女人,再用锤子把刀柄一并订了进去。
不过女人的承受能力明显高于一般人,面对眼前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她倒是坦然地接受了事实,虽然她嘴上说真的是太着急才会买错票。一路拉着我找,终于在一堵奇怪土墙后找到了这个乡唯一的一家银行。可是卡里的资金却被冻结了。
女人和我坐在田边,女人在一分一角地计算口袋里的钱,我在叼着草想象日后的悲惨生活。
“涧涧,我们在这里生活好不好?”女人认真地看着我。
我,毛孔悚然。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这个地方!
虽然说是一个民主的疑问句,但是根据多年相处的经验,我毫不怀疑她的话中隐含了某个确定的信息,果然,她慢慢地张开了嘴巴,说出了的这辈子我最心痛的一句话,“我们好像没钱买离开的火车票了。”
就这样,我从一个小城市的中贫家庭子女直接降级到一个小乡下的贫困家庭子女,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
2年后
“魏紫涧!!!”
“嗯。”背了书包的我很识相地在感觉到背后的寒气后停下。
“第几次了!你自己告诉我这是第几次了。”我的班主任,那个常年平头的班主任一脸愤怒地站在门口。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眼黑板上的记的“正”字,煞有介事地回答“32次。”
小平头愣了会,估计没想到我真的会回答,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还有脸说,开学两个月仅我的课你就睡着了32次,你说你在学什么啊,一年级都不认真,你要怎么考高中啊!”
呵,这个学校除了体育音乐你没那细胞,语文数学英语社会哪样不是你一一包办,我不睡你的课,我睡谁的去啊!虽然内心腹诽着,但嘴上却老实道:“老师,我错了。”
错在不该睡你”
“对,你怎么可以睡我呢。”小平头摇头摆尾地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从党的任务讲到人类生存的意义。
我却眉头紧蹙,嘴里卡住了剩下的两字没说完。
自从7岁上学以后,我突然发现记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天天看着老师3+4,5-2地演算来演算去,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熬日子这种事的信心。夕阳斜下,余晖染的秋天的乡村一片灿烂如血,我一路揣着小石子慢慢晃荡,隐约中看见前面的稻田边有几辆车,对于前世曾经在全国最繁华的城市待过的我来说,有车自然不是怪事。然而这里这里有车却是古怪的。我放弃了脚下从学校一路踹过来的石子,绕了近路想去参观一下两年没见过的异地来物。
旁晚时分的乡村很是寂静,人人都在家中吃饭,我跳下田埂,踏着收下的稻穗在田间快步走着,却不想一脚踏进泥潭,自然而然地摔在了稻穗之中及其不雅地吃了几根草,我郁闷地朝四周瞄了几眼,确定四周没人后,才撑手爬起来。可还没等我摆脱窘境,背后竟传来了一股大力,将我拎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大吃一惊,本能地张口求救,可是已经晚了,一只大手快速地堵住了我的口。其实刚才我会以为自己遇上了人口贩子,那么现在面上迎面扑来的血腥味则明确地颠覆了我的设想。杀人犯!?我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