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爸妈都急死了,你去那里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
我在夏涛家里,安全的很.我回答.
我看见你两个,亲嘴儿.
我的自行车,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子上.左拐右拐,才平衡.
我们,今天,去,打野兔了,他嘴上,还,还,有烤野兔的香味,他让我,尝尝.我假装镇定地胡诌.
你们打野兔,有没有带枪。柯敏急切地问。看来我已成功将话题转移.
有,夏涛的.我坚定地说.
是长枪还是短枪,五四式吗,是自制的土枪,下次我也要去.....
回到家,父母脸上并没有我预期的那种焦虑或暴怒的神色.可能,过度担忧,面部表情趋于瘫痪,麻木.
你颠嘛,颠的疯狂哟,以后,实在耍晚了,就呆在同学家睡,这样,反而安全些.母亲好象在向我投降.
早说嘛,今晚,我就懒得往回赶.
看来你还没颠够,书包呢.妈又问.
我才想起,是从猎场直接往家赶,途中再没有返夏涛家取书包.
放心,在夏涛家.我说.妈,明早我要吃大葱,吃煎饼,喝小米粥,还有,这条裤子你帮我换成有皮带的,还有,我不想睡这张软床,我要睡硬板床,最好是炕.
我连珠炮一样的要求,早把父母炸晕.父亲叹了口气.说.人回来了,魂还在外面.
已是子夜十分,我睁眼躺在床上,仰望窗外的夜空,月芽依旧高挂.家中的圆满,充实的灯光,以及,触手可及的亲人和家里熟悉的摆设.不知咋地,使我感到区区陌生,甚至,房间里的气息,也使我无所适从,一股莫名渗得发慌的感觉,平添许多辗转反侧的煎熬.
我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书桌前,双手托腮,像个探索宇宙的孩子。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又太自然,仿佛前生前世,就有安排。他赫然闯进,另我措手不及,但又欣然接受。而且,回味无穷。
我的心,从此,缺了一个角.
我盼望着早点天亮,可以见到夏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