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方出,圣夜不禁勃然大怒,一把将决英推入雨中,随之自己亦步向雨中,一把拽起决英,道:“我最看不惯你这般惺惺作态,想要的东西,就该伸手去夺,什么都如此,女人也一样!不然你就不配撑起一片天!”说完,一把甩开决英,圣夜独自一人,往着那雨中苍茫之处走去!
决英在雨中,渐醒了酒意,他似乎很颓废地,就此坐在地上,仰头闭着眼,任雨瓢泼!一直到,茉舞举着伞,缓缓走近他的身旁,为他遮住一脸的雨。他方缓缓地睁开眼,望着眼前这个让他痴狂的女子!
茉舞不知道决英与圣夜二人之间究竟怎么了,只知道,此刻的决英,似乎,在这次重逢之后,就很是受伤的样子!茉舞缓缓蹲身与他对望,启唇道:“你有三师兄,究竟是怎么了?可是你们此次楼兰之行,不甚如意?”
“楼兰……”决英缓缓睁开眼,望着茉舞,久久不语。或许,她是知道他心中的苦的,猛然地,他一把抓住了茉舞执伞的手,眼中尽柔情。茉舞一惊,连连后退,却也一个重心不稳,往后仰去。
眼见茉舞纵身摔去,决英遂不及想,一个反身,抱住茉舞,两两无言。望着那清澈的双眼,决英声音沙哑地开口,“你应该知道的,这十年来,我没有一件事瞒过你,只有对你的心!……”话至此,决英嘎然而止,一把放开茉舞,道:“没事吧?”茉舞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二人缓缓行至湖边,望着雨中苍茫,皆泛怜意!任是谁,再也没有先开一声。
雨打残荷散珠连,一点一点,断还续!
风一轻扬,吹起衣袂飘绝,缓缓摆落,坠入湖水中,任雨的狂打,浸透,湿透!见状,茉舞意欲蹲身而下,却不料,决英已先了她一步!缓缓挽起湖中那半截湿透的轻纱,轻轻拧干,此情此景,似乎很是熟悉,不禁勾去了前晚与司马振同泛舟湖上的情景,她也是如此地,将水中迤俪轻纱轻缓拧干。就于此时,她似乎也看清了,眼前的决英与司马振的不同!
决英起身,恰巧地对上了茉舞的眸,深吸一气,他缓缓地握上了她的手,道:“你我从小到大青梅竹马……”
“不……”决英话未说完,只听得茉物大呼,连连后退,道:“我与你只不过同门之谊,仅此而已,再说,我与司马振,已有约在先!……”
“我哪点比不过司马振!”似是酒意未散,决英一吼,打住了茉舞的话。“他是京师海王之子,我也是楼兰皇族之裔……”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决英怔住了,她竟然打他!决英摸着被刮的半边颊,笑了,似是悲怜,似是讥讽,道:“……楼兰经已亡,”他睁大了瞳孔,如鬼似魅般望着茉舞,大吼道:“楼兰经已亡,难怪你看不上我连决英,不过也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而已……”
此话一完,茉舞扬臂,眼看幽是一掌落下,却被决英接住,定定的对望着,看在决英眼里,却只是痛!
然,看在茉舞眼中,却是怜。十年同门,决英的身世,他的使命,他没有一件事瞒过她,此刻,她竟可怜起了他!
“决英……”第一次,茉舞如此唤他。决英惊愕地抬眼望着她,似乎难以置信地,久久凝眉!茉舞继续道:“你也太低量了我之胸襟!一直以来,你我,只是兄妹,如此而已!纵即你乃当朝天子,那又如何,未必在你眼中,我茉舞是如此趋炎附势之人!”
闻言,决英竟哈哈大笑了起来,道:“看是我,不配爱上你了,你说得对,我也太低量你的情怀了!”茉舞转过身,再不言语。
然决英却返身回到亭中,将杯中之酒猛浇入喉,举壶又是猛灌而下!
茉舞行至他身旁,一把夺过酒杯,道:“师兄,莫再如此了!”
决英凛冽一笑,轻轻取回茉舞手中的杯子,为各自斟上,道:“就此一杯,我祝你与司马振永偕白首!从此后,我再不相扰。”说完,一杯入腹。
茉舞轻抬起杯,亦是一杯落肚,看在决英眼中,竟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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