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担任了班主任,
被学生整得焦头烂额
梁宝从报告团回到队里,正赶上农田基本建设高潮,活儿比修大坝还累。正在他害愁时,张驴儿和大舌头把他叫了去。“你这小子没出过猛力,我们也怕把你累坏了,没法向首长交待。这样吧,学校少一个人,你去顶个坑儿,总比刨大镢挑土篮轻巧吧?”
梁宝千恩万谢,来到学校当了民办教师。
校长把一个纪律最差劲的班级交给了他。他是一个灰呛呛的小老头儿,象刚从灶坑里执拉出来似的,抄着手,嗓子沙哑,还下大冷,就穿上了棉袄棉裤,他的单帽子叫头油渍透了,棉鞋帮踩得垮了下来。除了帽子是灰的外,他浑身上下一套黑。
他告诉梁宝,这帮学生已经轰跑五个教师了。其中两个当场气昏倒地,有三人在课堂上呜呜哭过,有一人次气得抽了羊角疯,三人次引发心脏病。除此之外,教师们还损失了帽子五顶,上衣三件,鞋七只,至于烧个窟窿以及甩上墨汁更是不计其数。
最后一个班主任上个月一气之下当了兵。他脾气好,大脸红扑扑的,笑起来象个大姑娘,脸上有俩儿酒窝。他天天可着嗓子吼,嗓葫芦揪得通红,到学期末教材才讲了三分之一。他苦苦哀求调皮鬼,还给他们买过饼干和烟卷,有一回他甚至下了跪,他们只是笑,把桌凳擂得震天响。他有个女友,在大队当广播员,学生们以他的名义,给她写情书,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话,最后女友和他吹了。他哭了几场,卖了自行车和手表,多方走动,终于光荣从军。他走后这一个多月,学生们完全自由。
他们在上课时间打篮球,要么趴在别班窗下,往教室里扔石头,有的上房子掏麻雀窝,甚至有人从办公室里把铃偷出,咣当咣当摇晃起来,别的班以为提前下课或放学,课上到半截,纷纷走出教室。介绍上述情况后,校长有些难为情:“给你这么个班,真是对不起你了。”
校长马上就领梁宝赴任。走在操场上,梁宝看了几眼,篮球架子说不准哪天就倒了,房上的瓦打碎不少,至于玻璃,根本就没几块囫囵的,教室的后墙根上,写了许多骂人话,还尿了不少尿,从气味上分析,也有人拉过大便。
来到扇最破的门前,校长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