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泪纵横,冲出了办公室。
下午5时,凯特尔被带进希特勒书房。元首抱怨说,他很孤单,凯特尔务必支持他。他有点激动地说,他对勃洛姆堡很是尊敬,且多亏了他。之后,他又抱怨说,他上了当,被叫去作证婚人。这种不可能成立的婚姻,军官团能接受吗?凯特尔只好说,军官团接受不了。下一个问题问的是谁来继任。
凯特尔提谁?与勃洛姆堡一样,他也提名戈林。希特勒再次拒绝。凯特尔的下一个人选是弗立契。元首走到办公台前,拿了一份由司法部长签署的控告书回来。控告书指控弗立契犯有鸡奸罪。希特勒承认,早些时候他曾将另一份类似的控告书压了下来,因为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会有此事。现在,由于牵涉到继承军内最高职位问题,他便不得不将此事搞个水落石出。他将与弗立契进行一次密谈,直接了当地问他是否有罪——然后看他的反应。
这次对垒于当晚在元首的阅书馆里进行。关于鸡奸两个“希特勒青年”和“巴伐利亚大兵”之详情,弗立契一无所知。他认为元首是在盘问他与另外两个“希特勒青年”一起干的傻事,对将此鸡毛蒜皮的小事小题大做表示愤慨。他解释说,他偶尔也会请这两个小青年吃晚饭,然后教他们看地图。谁若不专心,他就用尺轻轻地打谁的屁股。
希特勒从未听说过这两位小青年的事,武断地将弗立契开除了。弗立契被搞得目瞪口呆。他还未离开总理府,希特勒便向他的私人副官激动地讲述刚才的情景:“你想想,魏德曼,突然间与他搞在一起的不是两个而是四个小青年!这件事再也包不住了。”
次日下午,凯特尔向希特勒汇报说,弗立契闭门不出。希特勒仍很不安,话题重又涉及继位人问题。这次,希特勒说,他已决定将最高指挥权自己拿过来,由凯特尔当他的参谋长。
与此同时,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由于霍斯巴赫阳奉阴违,背着希特勒给弗立契通风报信,元首不得不将他开除,永远不愿再见他。
霍斯巴赫被解职,魏德曼与霍斯巴赫本人一样,既莫名其妙又生气。他找到了元首——他正在冬季花园内不安地来回踱步。“我的元首”他冲动地喊道,“今天你冤枉人了!”
你魏德曼指的是谁?“霍斯巴赫上校!”
“不错,魏德曼”希特勒最终说,“你是对的。今天我才在参谋总部这架‘机器’后边看到了作为‘人’的霍斯巴赫。告诉他,我对不起他,但现在我无法撤销解职的决定。他应到地中海去,将来与我一起吃晚饭。我给他开一封介绍信,把他的良好品格全写上。”
原谅的气氛很快便消失了,他也从未开出介绍信。“那家伙啥也没干,只会向我撒谎”他常说,“我永远不让他重返参谋部!”
(后来,希特勒批准他当了一名陆军的将军,指挥一个军)此后一周内,希特勒致力于解决勃洛姆堡——弗立契丑闻所遗留下来的问题。首先,他令盖世太保对弗立契的案子进行全面调查,然后便集中精力挑选总司令。他最终看中了瓦尔特·冯·勃劳希契将军(此人对希特勒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不是纳粹党员)却假装说,他的第一选择是莱希瑙。陆军代表格德·冯·伦斯德将军强烈地反对这一人选。在军官团看来,莱希瑙不仅是个狂热的纳粹,还是个军内的激进分子,不适宜担任重要职务。伦斯德遂提名贝克,希特勒不同意。他的下一个选择自然是勃劳希契了。此事发展成了讨价还价。这一次,伦斯德说,元首所提的候选人陆军是可以接受的。
事情到此并未结束。勃劳希契透露,他有件急事,除非这件事获得解决,否则他不能接受此职。原来他正在闹离婚,他的老婆要一笔巨款,而他自己又满身负债。希特勒不但给了他八万马克,而且还说服了冯·勃劳希契太太接受这一条件。对希特勒而言,这是一桩划得来的买卖。他不但得到了一位对他感恩戴德的陆军总司令,而且,据乌尔里希·哈塞尔说,勃劳希契计划娶回来的女人,查洛特·施密特太太,“是个百分之二百狂热的纳粹”由于希特勒的斡旋和决心,加上大部分老将军的动摇,这次危机终获得解决。
令人惊奇的是,陆军的流产叛乱并未渗透至下层。除了弗立契的密友以及勃洛姆堡和他均被解职的军官,知道这件丑闻的为数极少。所以,当在职的将军们于1938年2月4日来到柏林开会时,大家都多少带有点神秘感,他们是看了早报后才得知有这等事的。他们被召至总理府的大厅里,希特勒把弗立契的犯罪情形以及为何要将勃洛姆堡解职的原因一一告诉了众人——勃洛姆堡是因为不幸的婚姻才被解职的。
“我们全惊呆了”海因茨·古德里安回忆说,“我们都了解这两位高级军官,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如此严重的控告,实在令我们痛心疾首。这些说法都是不可信的,但是我们的第一个反应是,德国国家的第一号人物不可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