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希特勒采用了威胁手段,但无济于事。于是,他便亲赴柏林,以行使其私人的影响。两人在“山淑西饭店”两度相见。在7个小时里,希特勒竭尽阿谀奉承,威胁利诱、坑拐哄骗之能事,然而,两次会见的结果,却只是暴露了分岐而已。两人均寸步不让;希特勒提出让奥托当党的宣传部长,遭到后者的拒绝。尽管两人未能达成协议,斯特拉塞尔及其左右却未立即与党分裂,“因为还存在着希望,希特勒是受讨论影响的”希特勒甚至有可能放弃“罗森堡路线”他们也不愿把分裂搞成一公开事件,因为这可能损害党在行将到来的萨克森州大选中获胜的机会。然而,奥托·斯特拉塞尔却也醒悟到,他和他的社会主义追随者是不可能再留在纳粹党内的。这是因为,希特勒曾承认,他拟采用墨索里尼的法西斯主义的原则,并与工业界打交道。会谈还暴露出,希特勒决心使其新思想含混不清和“可作无穷无尽的解释”以便使用绝对权威这个手段达到完全控制党的目的。他本能地明白,一旦国家社会主义变成了具体的纲领,元首原则也将被危及。年轻的斯特拉塞尔竟敢肆无忌惮地公开与他顶撞,这,希特勒肯定觉得受到污辱。然而,当他驱车回到慕尼黑后,他既没有发表评论,更没有公开进行攻击。他也未对奥托进行威胁,尽管“一切手段均供我支配。”
他只在报上宣布(一如格里戈尔·斯特拉塞尔之所为)在柏林未发生任何争执,他与奥托两人意见一致。希特勒所采取的做法,不是公开惩罚叛逆者,而是支持将奥托的党员一一开除出党。6月底,他才向戈培尔发出遮遮掩掩的指示,让他将奥托·斯特拉塞尔及其追随者清洗出党。“只要由我领导”他写道,“我就不允许国社党变成根基甚浅的文人和沙龙里的布尔什维克辩论的俱乐部;它将一如既往,是个有纪律的组织。它的创立不是为了愚蠢的纯理论研究,不是政治上的候鸟协会,而是为德国的前途而斗争——到那时,德国将不复存在阶级差别,新的德国人民将自己决定命运!”
于是,他指示戈培尔,要“无情地将柏林的那些分子清洗出党”戈培尔在几星期内便这样做了。后来,斯特拉塞尔公开号召社会主义者总退党,但只有24人响应,连奥托的亲兄弟也反对这样做。格里戈尔与另外两名左派党员共同发表声明说,“他们将在希特勒的领导下团结起来,严格遵守党的纪律。”
格里戈尔曾对友人说过,他弟弟永远是个逃兵。我弟弟的出走及其向党发动的进攻纯属疯狂愚蠢之举。”
奥托·斯特拉塞尔与希特勒公开分裂一事,引起了报界的轰动,但在党内却几乎无声无息。在南北双方长期的分裂斗争中,希特勒极力充当仲裁人,一心只想要双方妥协;得胜后,他是很宽宏大量的。他让格里戈尔·斯特拉塞尔在党内身居高位,甚至在奥托当着证人面让他难堪时,他也尽力将他们的分岐减小到最低限度。他把事情弄得好像是奥托*?使自己出党似的。现在,互相残杀的战斗已经结束,希特勒可将其精力全部集中在将于9月举行的全国选举上去了。
(4)1930年,希特勒几乎给每个选民都带来点什么——农民,工人,学生,爱国者,种族主义者,以及中产阶级的市民。他的广泛的兴趣的共同点集中在全球的经济萧条上。这次危机是1929年华尔街的冲突引起的,使德国显著的复苏立时告吹。到那年夏末,德国的失业人数已达300万,而勃鲁宁总理的减少开支的经济政策又使事情变得更糟。希特勒暗想,使他能在政治上控制德国的紧迫形势终于出现了。他向工人们发出的呼吁是用共产党人的词藻表述的。“德国的工人们,觉醒吧!挣断你们的锁链!”——戈培尔的《抨击》报是这样宣布的。对农民们(由于世界农产评价格的下降,他们的利润正被化为乌有)希特勒提出了调整税收和进口关税的主张。没有工会为他们撑腰的中下层阶级所得到的是希望;以贫困为耻的中产阶级所得到的是自尊。对大学内外的青年理想主义者,希特勒给的是——一个理想的新世界。
青年理想主义者的人数虽不多,但他们是希特勒未来的斗志昂扬而又忠贞的干部。当希特勒宣扬反对唯物主义和自私自利、保证建立社会大同和一支为实现社会主义、使德国永葆青春而斗争的十字军的尖兵队伍时,他们一个个听得着了迷。他们相信,希特勒将创立一个真正社会主义政权;他们在大城市的街道上游荡,高呼着与他们的共产党敌手们共用的口号:“要自由!要工作!要面包!”
新兴起的一代“觉察到,事物正在发展,可怕的停滞不前的状况业已结束。”
有个追随者回忆道,“要真正理解它,你就得在其中生活。”
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刻,去为吸引大多数青年理想主义者呼吁,而希特勒是唯一能理解这一呼吁的力量的政治家。
不少知识分子,社会名流,甚至皇室,都被他吸引过来。那年春天,德皇的稚子奥古斯特·威廉(“奥威”给他的亲爱的战友希特勒写了一封信,“从心底里愿意”告诉他,他刚被吸收入党。“这是我深受感动的时刻,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您,并向您表示效忠。”
王子害怕共产主义会传播开来;他的转变也影响了菲力气·冯·赫森亲王——德皇的侄儿,维多利亚皇后的孙子。后者也转而支持希特勒。
1930年,希特勒也为德国人带来了某些新的东西——团结的感情。他欢迎人人都加入远征,没有阶级界限;唯一的条件是,他必须自觉自愿地跟随希特勒,在反对犹太人和赤色分子的战斗中,在为生存空间和德国利益的斗争中,殊死战斗,直至最后一息。“我们感觉到的,”
一位早期的党员写道,“也是我们的心迫使我们想的是:希特勒,你是我们的人。你讲话时,就像是个曾经上过火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