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可我立志有错吗？——我立志有错吗？！——”林烟声音里有一份颤抖，“再说，现在的水平也不能确定我的未来，象高尔基——”
“不要去例举他们，是的，高尔基小学都没毕业，可是，你知道吗？他们是天才！天才！！”
“我还没成功呢，成功了也同样是天才！”
“我知道，林烟，你是好样的！只是，到时毕不了业，可别求我拿毕业证！不过，求也没用，就象这次，你不是好想去县里参加作文大赛吗？我承认，在黄葛树民中你的水平是最出色的，可咋样？你不是没去成吗？”
“要不要毕业证没什么，我坚信，一张初中毕业证影响不到我的未来！你想卡住我，不让我去县里参加作文大赛，这只是你暂时的一点权力，但往后呢，你卡得住吗？！”
“你？……”显然，白老师很被动，他生气的脸庞涨得通红，经过这么一争辩，他似乎理屈词穷，“下课！”借下课的钟声响起，他鼻子哼了一声，冲出了教室。
白老师一走，有部份同学围了过来，他们佩服林烟勇气的同时，只知道林烟把白老师气得如何如何，却不知道，林烟受到伤害的，是深深的心灵！
白老师也太感情用事了，作为教师，应该对学生平等相待，发现学生的特长，加以陪养，才是对的，即使认为学生错了，应该正确诱导，哪能象社会上的事一样对待呢！
“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可我立志有错吗？”这是林烟心灵的哀嚎，是啊，他立志有错吗？
那天中午，林烟没有吃午饭，他痛苦地在河滩上一静寂的角落独坐，直到钟声响起，他才走回教室。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一堂物理课上，金海成老师相跟着又批评起来——“你们班上有个同学还真行呢！是白老师，要是换了我，早把你轰出去了！天真得近乎无知，狂妄得近似愚蠢！就好象你只有一米六，非要长到一米八，可能吗？这些，我看得多了，上个三年级的李猛、卢伟云，他们在校时多狂？可中考呢？没考上！说个实话，他们的成绩在班上是数一数二的！可是你呢？——别人说屙稀屎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你连稀屎都不会屙！”
“真恶毒！”林烟有一种忍无可忍的感觉。
“现在的得意和神气有什么用？”金老师似乎没个完，“到时中考考不上，还不是要回到农村修地球，象那些老农民一样，晒得牛屎一样臭！不要自认为了不起，三尺高的尿你一样屙不出！中考是你们的唯一出路，你们没得其它的路可走！看看我，以前努力过，捞了个铁饭碗，现在来教书，努力也行，不卖力也好，每月百多元，那些老农民拿在手里手都会抖！”
“真恶毒！”林烟终于忍不住，“你愧为师表！”
“你这叫放狗屁！”秦冬羽接着骂了起来。
“瞧你那对鼠眼，便知你斤两！一寸远的距离！”肖中明跟着不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孔玲也跟了一句，声音比前面的都大。
“你那个老汉不也是农民吗？他不是一样晒得牛屎臭？！”李小雨声音更响。
“这句话说得好巴实呀！”李志明甩了一下头发，边抬头边说。他一说完，引得全班一阵大笑。
“我们不讲这些了，请大家把课文翻到昨天学过的课文。”金老师见自己成了众失之的，立即转换了话题。
林烟在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异常沉默，从初二时的天上掉到了地上不说，仿佛进了深渊，人生的孤独感觉开始在心灵浸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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