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长又坐了下来,口气缓和下来,道:“
“那个邵有福呢?他可是个刺头。弄不好还要出大事。”
“姓邵的嘛,既然你这么怕他,我让他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你胆敢行凶?”周市长吓得脸都变了色。
“我有什么不敢的?扒祖坟,踹寡妇门没有我李建业不敢做的事。”
周市长手抖动着指着他,道:“我可告诉你,凡事要见好就收,不要做过了头。”
“我是和你开个玩笑嘛。”李建业笑了起来:“一句玩笑话就把市长大人吓坏了。”
“那王家堡子的人呢?你怎么安排?”
“听说王家堡子的人要起诉我,那你让他们告我好了,我擎着。”
“要是他们再闹事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打一棒子躲一躲。”
周市长把头靠在椅背上,叹道:“只怕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屎。”
“该井里死,河里死不了。”李建业整整衣服,道:“周市长日理万机,百忙之中,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李建业正思想着这些烦人的事,秘书高飞轻轻走到桌子前,小声问道:“李总,那事怎么办?”
“马上给邵有福一笔补偿款。”李建业无可奈何地下令。
“老板,那王家堡子的那一大帮子人呢?”高飞请示道:“那帮人怎么办?”
“那些土老冒你就不要管了嘛,只管把姓邵的钱付上就行了。”
“可是,这……为什么只给姓邵的钱呢?”
“什么这个那个的,叫唤雀先吃饱嘛。”
高飞点点头:“老板,我明白了。你这是拖延战术。”
邵有福领回了补偿款,邵帅妈心情也格外的好,晚饭做了一桌子好菜。
邵有福喝着酒,却高兴不起来,不时地唉声叹气。
邵帅不由得问道:“爸爸,今天应该是你高兴的日子,你怎么好像心情不好。是什么事情?”
“你就别问了,家里的事你不用跟着操心了,你只管好好读书就是了。”邵有福摇摇头,道:“吃饭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邵帅固执地追问着。
邵有福长叹道:“化工厂只给咱们发了补偿款,王家堡子的老百姓毛也没见着。”
“爸,你不要着急,化工厂早晚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你爸烦心的事还不止这些呐。”邵帅妈手里捧着饭碗,接过话:“你爸今天顺便去了一趟派出所,想问一问那辆肇事车找到没有,可陈警官却推说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查这事,让你爸在家等消息。你说这不是糊弄人嘛,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你跟孩子说这此些事干嘛?人家叫咱等咱就等呗。你急啥?”
“你不急?你不急去派出所干什么?说嘴有你,你受伤住院拉下一屁股的饥荒,不得还啊?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咱们得讲点信用。”
“这不是拿回来补偿款了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孩子不知道肚子疼是啥滋味。就你拿回来的那点钱够还饥荒的吗?”
“先紧急的还呗,能还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再慢慢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有路?有屁路啊?咱们眼目前的饥荒比筛子眼还多,你说路在哪了吧?”
“化工厂不再污染了,咱们把药材重新种上,秋后不就是一笔钱嘛。”
“老邵啊,老邵,我怎么说你好啊?你心里就忘不了你那块破药材地。就算秋天能卖点钱,可是你搭进去多少?眼前出去一头牛你看不见,进来一个虱子你倒看见了。”邵帅妈的声音高了。
邵帅抢过话来:“爸,妈,你们先别着急,明天我去派出所找陈叔叔问一问。”
“行,你去催一催。”邵帅妈又不满地剜了丈夫一眼:“你挺大的一个老爷们,办事还赶不上儿子。”
好久了,这是邵帅头一次听到母亲的表扬,心里那才叫痛快。人嘛都愿听好话。
“你这不是废话嘛,一代胜过一代,社会才会有进步,要是一代人不如一代人,那社会不倒退了吗。”
这话好耳熟啊,想起来了,天球星的宋伯曾说过这样的话。邵帅不禁对父亲刮目相看。
“你就犟嘴这点能耐,死牛不知转角。”唠叨是邵帅妈的专利。
“要不是凭着这股犟劲,这场官司能打赢吗?”邵有福满心的不服,这可是他一生中干的最漂亮的一件事。
邵帅真觉得窝火,自己只能做无名英雄,什么时候才能扬眉吐气啊?
陈警官对邵帅还挺客气:“请坐,有什么事?”
“陈叔叔,我想问问我爸爸的肇事案为什么不查了?”
“谁说不查了?”陈警官显然不太乐意了:“不是不查了,而是暂时没有精力和时间。”
“那什么时候才有精力和时间呢?”
“实话告诉你吧,最近上级来了任务,咱们这个城市里有一个毒品加工厂,要求限期破案。你爸的案子只能先放一放了。”
邵帅一惊,这不是和宋清说得一样吗?“陈叔叔,这个案子挺复杂吗?”
“你这话说的,毒品案子可不是一般的案子。现在离限期只有半月时间了。可是我们手里却一点线索也没有。你说复不复杂?”
“陈叔叔,你看我能不能帮你们破案?”
陈警官冷笑,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你没发烧吧?”
“我是说真的,你别小看我,也许我真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别在这添乱了。”陈警官说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