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西苑那个叫曲炜的阉监过来东苑,说是王子冠华派人通传,让南公主和他们家王子两日后去城南打马场耍击鞠,顺便送了一套骑马装过来。
让举炎送了他出去后,凤南翻看着那套骑马装,却是忍不住地想笑。除了滚的金边,从上到下竟都是寻不出一丝杂色的纯黑。这哪是什么骑马装?明明就是夏侯玄以前的衣服。
“我说是什么主意呢?原来是用王子冠华的名头唬我师傅来了!”凤南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立马拉下了唇角苦了脸,转头看向坐在身后的季秋阳,“师傅,你说我去不去?我不会骑马,更不会击鞠,这去了,还不是让人看笑话吗?真是的,这个王子冠华也真是,居然邀我去耍击鞠?哪有女孩子家耍击鞠的?”
吹拂着飘在水面上的几叶茶,季秋阳叠起眉心思考起来,却听一旁的柳嬷嬷出了声:“公主该去。就是不会,也得去。王子冠华,邀的不是您这个人,他邀的是凤尧国!侯国质子不论男女他都邀了,说明云陆天朝一视同仁不偏颇。不去的话,那是不识抬举不懂规矩。”
“嬷嬷!”愣愣地唤了一声,凤南瞪大了眼睛。这番大道理,哪似从柳嬷嬷口中说出来的?
“那就去吧!嬷嬷说的不错,不去的话倒是落人口实,无好处!”不待凤南再往下说,季秋阳也赞同柳嬷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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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的那日,凤南起了个大早,换上了那套居然大小正合身的“骑马装”扮了个的男装,转眼间就成了个风流公子。彩衣笑说,若是凤南真是个男儿,定要把朝都所有的公子都比下去,就连王子冠华都比不上。
破天荒地,凤南居然笑着同她说:“我若是男儿,就娶了彩衣你做媳妇儿!”
一句话,让彩衣顿时愣住,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这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甚至可以说是脾气古怪的南公主,居然在同她说笑!这可比晴天里打了个霹雳还让她心惊。“待会儿一定要告诉举炎,南公主同我说笑了!”心里如此想着,彩衣发现凤南已经起身向外走去。
季秋阳不曾陪凤南一起去,他无官无职,这些场合不适合他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夏侯玄已经在那里候着了,看见一身玄衣做男子打扮的凤南,不由双目一亮唇起浅笑,转而抱拳对着季秋阳行了一礼:“师叔!”
这举动让季秋阳微愕,而后抱拳回礼:“岂敢!”看来,他和晏怀羽的关系,并不再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夏侯玄随后的话,却更是让季秋阳惊诧不已:“师叔若是不介意,就让南公主同晚辈一道过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师叔也可安心!”
盯着面前这双真挚的星目良久,季秋阳方点点头转身笑对着凤南:“自己当心,莫要逞强!”
“嗯!师傅,那我去了!”朝季秋阳点点头,凤南扫了夏侯玄转身朝门外走去。谁也不曾瞧见,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霎那,那双乌亮的水眸中,顿时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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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辆驶远的马车,季秋阳无奈地长叹一声,不自觉地紧了眉头!回到东苑里,柳嬷嬷正在一针一线地替凤南缝制衣裙。看着这个头发已然花白的老人,季秋阳却是满心疑惑,想要问她话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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